,一口一口,反反复复。
她呼吸一颤一颤的,睫毛慌乱地忽闪一阵,再安然合拢。如此妙不可言的感觉,如此甜美的事,她愿意与他沉沦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手抵着他胸膛,推开他,又摸了摸唇,“再没完没了的,会肿的吧?”
蒋云初哈哈一笑,亲了亲她脑门儿。
贺颜红着脸推他一下,“快起来吧,等下吃点儿东西。”
“好。”
一起吃饭的时候,蒋云初说:“以后那些人手就归你了,想做什么做什么。”
贺颜欣然点头,“好啊。”随后说起杨素衣,“变化很大,看起来,嫁给赵子安,对她是特别大的打击。”
“同情她?”蒋云初问。
贺颜承认,“有一些。你是没看到她的样子,简直算是失魂落魄的。”就像是看到一朵花,还没看,就要枯萎。
蒋云初又问:“她知道杨素雪算计她之后,说了、做了些什么?”
贺颜仔细回想一番,照实复述给他听。
蒋云初沉了片刻,道:“她话里话外的,所思所想只有她的得失,她没觉得杨素雪做错了,她眼里杨素雪的错处是牵连到了她。”
“……好像是呢。”贺颜托着腮,有些失落,“真不想看到这种事,怎么着心里都不痛快。”
蒋云初安抚道:“那种人,不是不能同情,也不是不能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起码,她知道善恶对错了,有个新面孔,才值得人出手。”
“也只能顺其自然了。”贺颜摆一摆手,“不说这些了,你这大醉猫,这几日都这样不着调么?”
蒋云初轻笑,“怎么会。”于是,与她说了说当差的一些事。
饭后,喝了一盏茶,贺颜起身道:“我该回家了。”想他,也想家。
他起身送她,却问:“这就走?舍得扔下我?”
居然有点儿可怜兮兮的。贺颜犹豫起来,“你今日没别的事么?”
他笑笑的。
贺颜意识到他在逗自己,抬手戳着他心口,“蒋云初,今儿我可是知道,什么叫蔫儿坏蔫儿坏的了。”
蒋云初忍俊不禁,把她搂到怀里,“要是痛痛快快地让你走,你能好受?”
“你总有的说。”
他低笑着,柔声叮嘱:“明日有大早朝,贺侯爷没法子送你,我这儿会另外安排人远远地跟着。”
“好。书窈一大早去找我,是该多些人手。”
又说了一阵子话,腻了一阵子,蒋云初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送她出门,看她的马车不见了,才回到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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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贺师虞下衙回到府中,刚下了马车,就见贺颜笑盈盈迎向他,“爹爹!”
“颜颜?回来有事?”贺师虞走到女儿面前,关切地打量她神色。
“只是和书窈回来添置些颜料。”贺颜揽住父亲的手臂,与他一起往内宅走,“您和娘还好?”
“好,好得很。”贺师虞笑道。
接下来,贺颜发现,父亲这次可不是敷衍之辞,他与母亲的恩爱之情藏也藏不住,一颦一笑间,情意无声流转。
贺颜偷着乐了一阵子,心里想着,等她与阿初成婚之后,也会像他们一样。
当晚,她在闺房的床上歇下,一想到下午的事,心头便是小鹿乱撞,羞涩又开心,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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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初和洛十三就座于捕风楼最上层,手中有杯,杯中有酒。
洛十三用下巴点了点案上的密信,“总算是查到索长友的软肋了,他进宫时十多岁了,有个心仪的女子,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只要不当值,便会回他的宅子,询问女子的近况,女子若是过得不如意,他便会绕着弯儿地帮衬。”
“那这人还成啊。”蒋云初说。
“只说此事,的确还成。”洛十三似笑非笑,“宫人之中,他一直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不是不简单,就是混帐到一块儿去了。”蒋云初一笑,喝了一口酒。
洛十三问:“你要他的底细做什么?走他的门路接近那位?”
“你说呢?”
“这是与虎谋皮。”
蒋云初眯了眯眸子,“就是要与虎谋皮。”拈起密信,收入袖中,“混个宠臣当当。”
洛十三哈哈一乐,“那得先跟长辈打好招呼,不然一准儿跟你急。”
蒋云初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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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这一阵备受煎熬,每日进宫请罪,把讨好皇帝的招数都用遍了,皇帝的态度还是不清不楚的,每日都要申斥他一番。
官员们观望了这么久,绝大多数还是选择置身事外:本就是梁王党羽的,深知在这时讲情就是给梁王送刀子;很大一部分官员从来就知道,皇室的是非掺和不得,保持中立就好。
梁王的心踏实了一些,想着若能再争取些时日,便能找到名为弹劾实则帮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