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取出手札,拿在手里才发现,手札前面十多页可以翻看,余下的页数,在边缘打孔,用红丝带封了起来,丝带末端,打着十分繁复的结。
她歪了歪头,放在案上,翻开来。
第一页,用功底一般的字迹写着:三月记事其一,宫中林贵人诞下一女,封号安平,林贵人殁。
第二页写着,三月记事其二,罗家五少nainai诞下龙凤胎,母子平安。
“这是……未卜先知?”贺颜看着蒋云初。生孩子的事,谁也说不准,手札上却是言之凿凿。
蒋云初一笑,“看起来像是。”
贺颜往下翻,发现写的全是京城官宦门第的事情,他们比较注意的只有一件事:蒋云桥下个月要纳妾,该女子姓聂,是蒋云桥发妻辛氏物色的。
两个人很是不解:纳妾是那么随便的事么?轻易就能将人迎进门?——蒋云初并没听说,先前翻账的时候,也没看到相关的支出。
能看的内容到了最后一页,上面的言语让两个人同时蹙了蹙眉:
蒋、贺需得逆天改命,方能修成正果。
所余诸事,四月方可过目,早一日窥探天机,于姻缘不利。
“这人是什么毛病?这跟说半截话有什么区别?”贺颜不满地咕哝,“神神叨叨的。不让看?偏要看。”她不信邪,要解开丝带。
蒋云初抬手阻止,“不用心急。”
贺颜颈子一梗,“你不是跟先生一样,百无禁忌么?”
蒋云初耐心地给她分析:“你刚才也说了,这人在咒我们,那么,余下记录在册的,不乏与我们两家相关的事,且是坏事居多。那我们不妨看看,三月这些事,会否应验,若多数不能,我们也不需再往下看,没必要给自己添堵。”
贺颜很不甘愿地收回手,“好、吧。”
蒋云初笑问:“东西能不能让我收着?”
“担心我偷看啊?真有可能。”贺颜点头,“是该放你这儿。”
用过饭,贺颜把手札的事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心情转为对未来的担忧。“我们晚一些回书院吧?”她说。
蒋云初说好,指了指里间,“去看看书,或者歇会儿。”
“好。”
蒋云初开始查阅信函、回信。
贺颜窝在里间的躺椅上,拥着小毯子,望着映着霞光的窗纱,道:“那个人根本已经断定我们是孽缘。”第一道谜题的答案,结合手札上的言语,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什么是孽缘?”外间的蒋云初问。
“反目成仇,生离死别之类。”贺颜仍是盯着窗纱,“你……”想问他很多话,一时却不知道怎样不失分寸地讲出口。
蒋云初将话接过去:“你想不想与我携手此生?”
“嗯?”明明是她想要他一句明白话,这会儿倒好……
幸好,下一刻,蒋云初就意识到不妥,“你还记不记得,第一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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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情(二更)
“记得。”贺颜轻声重复看过的字句,“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
蒋云初缓声道出下文:“汝爱吾心,吾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他凝住她,“如果是这样,我亦情有独钟,护你一生。”
贺颜毫无喜悦,“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能直接说非我不娶么?”
蒋云初写信的笔顿了顿,语声和缓:“我最想要的是你在,你安好,其次才是与你相伴。”
贺颜赌气似的道:“我贪心,我什么都要。”情绪已经很不好了。
前后情形结合起来,那种叫人心惊的断言,让她已不能够再像以前一样,认定他们可以顺顺利利地成亲,想到了很多有情人错过彼此的逸闻。
但是没关系,她坚信,就算前路坎坷,他们携手同心,定能度过去。
她急于确定,他和自己一样,而他的言语,分明留了余地。
蒋云初放下笔,站起身,又坐回去,耐心地道:“你还小,对一些大事,不需早早做出决定。来日,你兴许会遇见更好的人。”
“也就是说,来日你也可能遇见更好的姑娘。”说到末尾,有了点儿鼻音。她想哭,而且眼泪已经到了眼底。
蒋云初并没受她情绪影响,语气温和镇定,“不会。我留的余地,是给你。”
“不稀罕。”贺颜深深呼吸着,“不能常相伴,还谈什么安好?”
“冷静点儿。”蒋云初安抚她,“哪里有始终不分离的人?”
“我可以等你。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些。”他越是冷静,她越是惶惑,“不是早就说过,你要陪着我,一直一直陪着我。我快些长大,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