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子看起来不怒自威,哪怕一身绯色的寝衣,也难掩她身上那股子冰冷刺骨的气息。
她这才想起来原身不仅是长公主,还是个杀伐决断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女将军,这辈子唯一错的就是爱上了男主,偏执成狂。
她记得原住背上还有一条伤疤来着,她悄悄地伸到背后探了探,果然跟书里描写的一样。她又摸了摸寝衣下的鼓鼓的胸脯子,还有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心里面觉得真是哔了狗了。
作为曾经的读者,她真的太吃这样子的反派人设了,她是个女人都觉得自己能被镜子里的人美死,这样的美人日日夜夜陪着沈庭继,还主动献身,他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是柳下惠转世,这是脑瓜子里面进了黄河水?
她突然就对书里那个生的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主产生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主才入的了他的眼,不过小说有时候设定就是这样,任女配如何的貌美痴情,又是如何的多才多艺,男主偏偏就是不喜欢。
李锦瑟拿起镶着各色宝石,Jing致异常的梳子,轻轻的梳着头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庭继,见他端坐在床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顿时觉得无趣。
走了一个沈庭继,还有千千万万个沈庭继,她堂堂的一个长公主,有权有势还生的好看,还怕勾不来满意的汉子?
啊呸,人生也不是只有汉子,她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比如,作为李朝的真正掌权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守好自己的国,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情,国破家亡,死无全尸。
桑琪作为公主府的第一人,是个办事极为利索的,才不过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掀起帘子的时候还带起了一阵冷风。
她看了看正坐在梳妆台上侍弄着自己头发看起来在极力抑制自己情绪的公主,嗯,果然,她们公主做了这番决定心里面必定疼得很,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公主看似对驸马霸道专职,私底下却因为驸马的冷言冷语偷偷掉过好几次眼泪。
她又偷偷看了看一向都面无表情的驸马爷,向前行了一个礼,冷冷说道:“驸马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还请驸马随奴婢前去。”
沈庭继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他看也未看仍旧坐在梳妆台侍弄首饰的李锦瑟,跟在桑琪的后面便准备出去,谁知二人刚走到门口,李锦瑟便开了口。
“等一下。”
“公主还有何吩咐?”桑琪赶紧停下来问道。
李锦瑟看了看屋子里面的摆设,里面的东西好多都是沈庭继的,为了避免以后沈庭继用起来不方便,准备好人做到底,讨好驸马,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一会儿派人把本宫屋子里驸马的东西统统拣干净送过去,省的驸马以后要用的时候还要往回跑。”
沈庭继:“……”
李锦瑟见他紧抿着唇不说话,认为他心里面定然在心里对自己稍稍有了改观。
她赶紧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若是长此以往,她如春风细雨一样,不断的对驸马一些小温暖,天长日久的,驸马一定能感觉到她的善意,人心嘛,都是rou长的,她就不相信,没了那些个压迫跟折磨,根红苗正的沈庭继能够昧着良心造反不成。
不一会儿,屋外进来几个宫女奴才,动作麻利的拣好了东西,然后大气儿不敢出的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李锦瑟方才压抑着的激动终于爆发了出来,啊啊啊的叫了几嗓子,然后歪着身子往上倒了上去,将头埋进了带着幽香的锦被中,笑的开怀。
没想到一个穿越,就实现了阶级跨越,虽说是穿书,但是在哪活着不是活啊,现实世界生存起来太难了。
她激动了好一会儿,不时的在房间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觉得这里的东西没有一处不Jing致,实在是越看越喜欢。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实在有些累了,决定先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再打算。
屋外,桑琪见着倒映着窗户上晃来晃去的纤纤细影,又听着公主那透着痛苦的嗓音,抹着眼泪不敢进去,生怕被公主瞧见了。
她们公主实在太可怜了,为了驸马宁愿一个人偷偷的伤心,呜呜呜,她好心疼。
好一会儿,那窗上的剪影才消停下来,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屋,轻轻的帮她盖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角,然后扶着床沿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李锦瑟刚刚睁开眼皮子迷迷糊糊的就被众多宫女伺候着穿衣洗漱。待到完全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坐在饭桌前了,她看着满桌子的美味珍馐的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是真的穿了,穿成了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的王权。
她打量了一下满屋子恭恭敬敬的人,心里叹息了数次,从前,她非常柠檬的觉得有钱人的生活一定也有烦恼,现下,她觉得有钱又有权的快乐生活寻常老百姓根本想象不到。
除了对于自己这个作为结局不太美丽的病娇女配的身份不满之外,她对现下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再也不用朝九晚五的上班了,再也不用拼死拼活的应酬客户,参加各种各样的饭局,然后每个月看着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