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分别回家。
严廷君告诉孟真,八月时,他和谢叔要去欧洲旅游二十天,本来想问问孟真要不要一起去,看现在这个情况,孟真也走不了。
孟真一点也不觉得遗憾,她连护照都没办,抱着严廷君说:“下次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
七月底的一天,孟真意外地接到简学文的电话,告诉她,姑nainai简佩娥去世了,享年八十岁。
因为孟真是简佩娥名义上的养女,这些年的境遇也是因为简佩娥当初同意帮孟真落户口,才会一路顺利。所以,简学文希望孟真能出席简佩娥的追悼会。
孟真自然是同意的。
自从十三岁那年办好户口,孟真因为上门去拿户口本,见过三次简佩娥。
那是一个Jing神矍铄的老太太,一头白色卷发,喜欢穿老式的棉布旗袍,脖子上戴一串珍珠项链。她的身材像简家所有人一样,高挑挺拔,年纪大了依旧没有发胖。
她挺喜欢孟真,每次见到小姑娘,都会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好久。
孟真曾经问过简学文,姑nainai为何一辈子不结婚?她年轻时的照片摆在桌上,里头的人浓眉大眼,明明那么好看。
简学文说:“老一辈的事我其实不太知道,不过听我爸说过,姑nainai年轻时是个读书人,曾经和一个男同学有过婚约。可后来那个男同学去当了兵,那个年代有多乱你也知道的,男同学一去不复返,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姑nainai后来就一直没有再找,一个人过下来了。”
当时听完,孟真心里是震撼的。
放到如今社会,这样的深情怕是不会再有。
简佩娥的追悼会在钱塘市殡仪馆举行,仪式很简单,由简齐放来Cao办,到场的都是简家的亲戚们。简佩娥是简梁爷爷nainai这辈里留世的最后一人,待她去了,那一辈的历史彻底完结,简家最大的一辈便是简齐放与他的兄弟姐妹们。
孟真自然在追悼会上见到简梁。
又是半年不见。
他一身黑色衬衣、黑色西裤加皮鞋,头发剪短了一些,面颊消瘦不少,望向孟真时,他的眼神淡淡的,都没过来与她说一句话。
孟真心里想起一首歌,《最熟悉的陌生人》,说的大概就是她与简梁。
追悼会结束后,孟真向简学文告辞,准备回家。简学文却说:“真真,我送你,我有话对你说。”
章逸磊抱着一岁的淘淘上了简梁的车,小家伙长得可真快,也就一年,淘淘已经会牵着大人的手走路了。他和简学文长得很像,是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
简梁上车前又望了孟真一眼,孟真避开视线,上了简学文的车。
路上,简学文先是问了孟真在大学里的情况,孟真一一作答,杂七杂八聊了一会儿后,简学文说:“真真,简梁和Fiona分手了,你知道吗?”
孟真迟疑着,点点头。
“他和我爸妈说是年底回来前分的手,但我后来问过他,其实他俩去年六月就分了。”
“……”
去年六月?孟真有点吃惊,她真不知道。
简学文叹口气,问:“真真,你是不是还在怪他?”
孟真很不安:“没有,学文姐,我怎么会怪他?他是我恩人,你们都是我恩人,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们。”
简学文苦笑道:“真真,我们从没想过要你报答,只是,请你不要这么对简梁。”
孟真:“……”
简学文继续说:“这几个月,他心情很不好,别人以为他是因为失恋,但我知道,其实是因为你。”
孟真慌了:“学文姐,你别这么说!我……我哪有这样的本事!”
“你别激动,这话我没对别人说过。我知道你和简梁吵架了,虽然他没和我细说,但你去上大学后连新号码都没给他,我就知道你俩肯定出了问题。”
见孟真脸都红了,简学文连忙安慰她,“我不是在怪你啊!真真,你别多想,我就是和你聊聊。这段时间,简梁台里的工作也有点问题,做了个节目,投资很大,收视率却不太理想,他压力非常大,抽烟抽得特别凶。”
工作上的事,孟真给不了任何意见。
她想了想,说:“学文姐,要不你劝劝简梁,让他找个本地的女朋友吧。”
简学文没想到孟真会说这么一句话:“啊?”
孟真解释:“简梁和应栩栩姐姐分手是因为异地,和Fiona分手也是因为异地,哦不,异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劝他找个本地的女朋友,奔着结婚走的那种,平时约约会,一起吃顿饭看个电影,缓解缓解工作压力,他慢慢会好起来的。他都三十多岁了,差不多该结婚了。”
简学文瞄了孟真一眼,看到她认真的小表情,失笑:“真真,你真的认为他分手是因为异地的原因吗?”
孟真反问:“不然呢?”
“我说是因为你,你信吗?”
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