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廷君没有食言,又做起孟真的接送司机,但两个人都明白,他们的关系和之前已经有些不同了。
严廷君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他比谁都骄傲,知道自己小看了简梁在孟真心里的地位,见过简梁后他又发现,那个男人对孟真也不止简单的关心。
戚芸再也没出现过,孟真听金嘉莹说,戚芸打算在春节后转学去别的学校。孟真不知道严廷君对戚芸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这都不关她的事。
经过手机事件,孟真和金嘉莹倒是成了真正交心的朋友。孟真甚至在周末时去金嘉莹家里住过两晚,识渊不在了,家里再没有什么可以牵住她。
金嘉莹的家是一间单层平房,夹在周围或三层或四层的自建小楼中,显得格外寒酸破旧。
她的外公外婆已经七十多岁,做起事来颤颤巍巍,两个女孩就一起做饭,帮二老打扫屋子,照料门口菜地里的几株蔬菜。
到了晚上,她们就挤在一个被窝里,孟真给金嘉莹讲自己家的事,金嘉莹也讲了她坎坷的成长经历。
都是家境贫寒又性格坚韧的女孩子,从小受尽白眼和欺辱,在风雨中飘飘摇摇地长大。
金嘉莹问孟真:“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工作?”
孟真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摇头说:“没想过,你呢?”
金嘉莹说:“我想做和体育教育有关的工作,体育老师,或是健身教练。体育老师比较稳定,还有寒暑假,健身教练工作时间自由一些,可以让我照顾外公外婆。所以高考的时候,我可能会选这方面的专业。”
孟真羡慕金嘉莹这么早已经在为自己的职场生涯做计划,而她自己,对未来还浑浑噩噩的。
最大的梦想就是离开那个家。只要一天没离开,她的心就一天不会安。
2008年五月初,孟真的手机备忘录提醒她,严廷君的生日要到了。
严廷君什么都没说,在他生日前一天晚上,孟真主动给他发短信:【严廷君,明天是你生日,你怎么过呀?】
严廷君回:【没计划。】
孟真:【那明天晚上,我请你去东东饭店吃饭吧。】
严廷君:【还有别人吗?】
孟真:【你是寿星,你想叫谁就自己叫啊,我这边就我一个。】
严廷君:【我不叫谁,那5点半,饭店里见。】
孟真:【好呀。】
第二天下午下课,孟真早早地就去了东东饭店,和老板娘一起忙活起来。
严廷君过来的时候,饭店里一切如常,他在一楼看了一圈,没发现孟真。老板东东看到他,立刻喊他上二楼,说有个小姑娘在三号包厢等他。
严廷君是东东饭店的常客,几乎天天在这里吃饭,老板夫妻自然对他很好,两个人占一个包厢不算什么事。
他上楼找到三号包厢,打开门,里头关着灯,包厢没有窗,一片黑暗。他正纳闷,房间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细细的女声:“生日快乐!”
突然灯光大亮,严廷君看到六人位的圆桌上摆着一个蛋糕。准确地说,是一个蛋糕胚,没nai油的,还冒着热气。
孟真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指着蛋糕说:“我自己烤的,借的老板娘的烤箱,我牛不牛?”
严廷君有点楞,盯着那个蛋糕看,问:“你就请我吃这个?”
“哪儿能啊!热菜总得等你到了才上。”孟真把他拉去桌边,变戏法似的又变出一支蜡烛,插在蛋糕上,打火机点上了火。
她笑着说:“来,我给你唱歌。”
拍着手唱完一首生日歌,孟真说:“许愿许愿,吹蜡烛!”
严廷君从头到尾都表情呆滞,这时候才真的合掌许愿,又吹熄蜡烛。孟真啪啪啪地拍手,说:“你先吃蛋糕,我去让老板上菜。”
她跑出包厢,严廷君盯着那个蛋糕胚看了一会儿,终于拆开一份碗筷套装,用筷子当刀,切下一块蛋糕,用手拿着咬进嘴里。
热乎乎的蛋糕香甜绵软,味道居然不错。严廷君吃着吃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吃完一块,又吃一块。
孟真点了两菜一汤,外加一碗严大少最喜欢的酸辣米粉,两个人坐在包厢里一起吃饭。
严廷君很安静,基本没说话,孟真偷偷瞅他,问:“你怎么啦?模拟考没考好吗?”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严大少最近天天在考试,被孟真一提,思绪飞了回来:“没有,考得还行。”
“那你怎么看着很不开心啊?”孟真有点失望,她还特地学了怎么做蛋糕呢,但严廷君好像并不喜欢。
严廷君看着她,冷冰冰地问:“我看着像不开心的样子吗?”
孟真点点头:“像啊。”
“你这个人,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严廷君不理她了,继续低头嗦米粉。
孟真莫名其妙地挠挠头:“你怎么还骂人啊?”
说着,她从纸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喏,生日礼物,这可不是现买的,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