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淡淡地说:“快好了,等到开学,差不多就可以拆石膏了。”
“你爸妈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能打得那么狠?”严廷君头一次听说身边人能被父母打到骨裂,光是想想就觉得疼。
“我习惯了,没事的。只要小宝的事搞定,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孟真绷了一个夏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低声说,“严廷君,我们成功了。”
“是,我们成功了。”严廷君的声音有些激动,“孟真,我们真的成功了!”
没有人报警,没有人起疑,连谢叔都完全不知情。孟真问严廷君借了三万块钱,挨了一顿打,断了一只手,终于换来进宝光明的未来。
孟真想,接下来,她就可以无牵无挂地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九月开学,孟真拆了石膏,去学校报到。
她走路带风,从未如此轻松,进到寝室时,还笑嘻嘻地和室友们打招呼,突然转变的风格弄的一屋子女孩莫名其妙。
金嘉莹问她为何这么高兴,孟真就抿着唇笑,说暑假里发生了一件好事儿,暂时保密,金嘉莹也就不再追问。
严廷君升上了高三,学业繁忙许多,他虽然看着玩世不恭,骨子里却有一股傲气,学业方面从不放松。
开学后一个星期,孟真一直没和他见过面,直到周五放学,两个人才如约在停车场碰头。
孟真打开车门时,看到车里将近两个月未见的人,心里居然有些开心。严廷君那张脸原本就美,这时候看着更显得顺眼,只是他那头发……孟真忍住笑上车,与他和谢叔打招呼,严廷君却说:“手给我看看。”
孟真穿着短袖校服,直接把左手臂伸到他面前。
幸好她只是骨裂,不是骨折,打了两个月石膏,手臂看着已经没有大碍。严廷君翻来覆去看着她的左小臂,啧啧称奇:“你的手好细啊!”
他伸出自己的手臂与她对比,两个人皮肤都很白,手臂并在一起,一个长,一个短,一个粗一圈,一个像芦苇杆那么细。
“还疼吗?”他问。
“早不疼了。”孟真收回手,看着严廷君被剪短许多的头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头发怎么那么短了?看着好不习惯啊。”
严廷君摸摸自己只余两、三公分长的头发,忿忿道:“我妈剃的!”
“要留到以前那么长,估计得要半年。”孟真有点遗憾,“你还是长头发好看。”
严廷君翻了个白眼,一脸“还要你说”的表情。
两个人之间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哪怕这个秘密并不美好,这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也与过去不同了。
“明天,你有空吗?”严廷君突然问。
孟真一呆,回过神来,她的小妹妹进宝,也就是识渊,已经不在钱塘了,回到家,再也没有让她牵挂的人和事了。
她说:“有空。”
严廷君一点儿也不顾忌谢叔的存在,说:“那和我一起出去玩吧。”
孟真知道自己是可以拒绝的,严廷君虽然有时候任性不讲理,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尊重她。
但是为什么要拒绝呢?就当是庆祝他们的成功吧,孟真笑着说:“好啊。”
周六,天气晴,暑气还未散去。
严廷君带孟真去了钱塘乐园。
他问她:“我没来过,你来过吗?”
看着那五颜六色、充满童趣的游乐场,孟真恍若隔世,点头说:“来过一次。”
严廷君就是个人Jing,瞄了她一眼,问:“是简梁带你来的吗?”
一诈就诈出来了,孟真惊讶:“你怎么知道?”
她这十几年,摊上这么一对奇葩爹妈,除了简梁,谁还会带她来游乐场?严廷君觉得孟真吃惊的表情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干脆“哼”了一声,不理她了,一个人大步往前走。
孟真小跑着追上去:“你干吗呀?”
严廷君站住脚,回头看她一眼,又大步走回来,冷不防地就牵起了孟真的手。
孟真惊呆了,看着两个人相牵的手,脑子里像浆糊在搅。
少年的手温热有力,还有一层薄汗,孟真脸红了,挣了一下,没挣脱,干脆认命地被他拖着走。
进到园区,严廷君取了一份地图,问:“先玩什么?”
孟真想都没想就指向了过山车,严廷君迎着太阳眯眼望去:“行啊,走吧。”
他们坐在第一排,过山车在空中打圈儿时,两个人一起举起手来,“哇哇”乱叫。一轮坐完,再坐一轮,连着坐了三轮,严廷君在空中已经可以气定神闲地去抓孟真的手了。
他就是不放开她的手,始终都牵着。
严廷君身高1米82,孟真很努力地长了一年终于长到了1米56,头顶刚好到他肩膀,两个人牵手走路,都穿着T恤和牛仔裤,和园区里其他年轻情侣没什么两样。
和简梁不同,严廷君胆子很大,什么项目都敢玩。孟真与他一拍即合,把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