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听了几秒钟铃声,突然就扑到了床上,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
对方说:“是我,孟真。”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严廷君半躺在床上,唇边露着笑,语气却是冷冰冰的。
“严廷君,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见面。”
这句话令严廷君呆了一呆,说:“这位同学,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和你又不熟,我为什么要见你啊?”
孟真的声音细细的:“严廷君,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只是我现在碰到了一些麻烦,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能来见我吗?”
严廷君:“……”
他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女孩子声音轻柔地向他求助,心情若不起伏是不可能的。
但他还是嘴硬:“你不是很有种的吗?说我们俩别再联系的也是你啊,现在是什么意思?又要耍我啊?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孟真不说话了。
严廷君静静地等待着,心里有一丝报复得逞的快感。
一会儿后,听筒里竟传来她低低的啜泣声。严廷君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孟真在车上与简梁通话时的场景。她的眼泪晶莹剔透,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刺得严廷君心里难受。
他忍不住问:“喂,你哭了?”
孟真低声地哭泣着,说:“对不起,打扰你了,再见。”
听她要挂电话,严廷君急了:“喂喂喂,孟真!你在哪呢?”
孟真又静默了一会儿,严廷君妥协了:“好了,我现在有空,我去见你吧,你把地址给我。”
孟真告诉他自己的地址,然后挂上了电话。
垂落的帽檐下,她的脸上并没有泪痕,一双眼睛暗沉沉地望着夜色中的城市,心里想起简梁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如果想要变得更好,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倒是有天无绝人之路。孟真想,为了进宝,她可以舍弃她的原则、底线、自尊和善良,她与严廷君,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严廷君找到孟真时,她依旧坐在马路边,帽檐压得很低,严廷君一开始甚至没认出她来。
走到孟真面前,他喊:“喂,孟真?”
面前的女孩缓缓抬起头来,看到她的脸,严廷君大吃一惊,原本伪装起来的矜持傲慢,一下子就土崩瓦解了。
“你怎么回事?”他蹲下来,仔细看孟真的脸,孟真躲着不让他看,严廷君干脆两只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孟真低呼:“痛……”
她鼻青脸肿,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头发丝儿凌乱地贴在擦破皮的伤口上,严廷君倒吸一口凉气,问:“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报警了吗?”
他的眼神里有关心和气愤,孟真又哭了,小声说:“报警没用的,是我爸和我弟打的。”
严廷君有些凌乱,这种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说:“你爸怎么下得了手?走,我先带你去医院。”
孟真摇摇头:“我不要去医院,去了医院很麻烦,医生可能会报警的。”
“那就让他们报啊!”
孟真可怜兮兮地说:“如果警察去找我爸爸,事情过了,我会被打得更惨,他就不会打我脸了,可能会打断我的腿。”
严廷君皱起眉:“啊?那怎么办?”
孟真止住哭泣,说:“你能帮我去买点药膏药水吗?一会儿,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严廷君点点头,又说:“要不,你去我家吧,我爸妈不在,只有谢叔和保姆在。”
孟真在心里思忖了一下,同意了。
严廷君去药店买了些药水和纱布棉签,打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孟真去了芬芳满庭。
孟真第一次进到这个别墅小区,哪怕是夜里,也被小区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布景所震撼。严廷君把她带到一幢别墅前,掏钥匙开门进屋。
一楼没有亮灯,严廷君直接带孟真上到三楼,那是他的房间。
进到屋里,孟真打量一圈,宽敞的房间,豪华的装修,色调是蓝白色,有些乱,是典型的男孩子风格。
严廷君让孟真先去洗手间清洗脸上伤口,孟真洗得有些疼,回到房里后,看到严廷君在研究那些伤药。
“你坐下,我给你涂药。”他打开房间大灯,孟真乖乖在椅子上坐下,严廷君站在她面前,弯下腰,拧开瓶盖,照着说明书上的指示,用棉签沾着药水,小心地涂在孟真的伤口上。
两个人离得很近,孟真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脸,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的毛孔和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还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是清新的绿茶味。
严廷君皮肤很好,白净细腻,只是少年嘛,额头上免不了有几颗青春痘,他用刘海遮着,不细看难以发现。
他的眉毛粗细适中,一双眼睛细长妩媚,半垂眼眸时,能看到细细的一条双眼皮褶子,鼻梁挺拔,嘴唇薄而红润,瘦削的脸颊线条流畅,在唇下聚成一个翘翘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