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楚王呢?“
宫人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屑他还想往着那天潢贵胄身上靠:“虞主子,您可就消停点儿吧……楚王那是金尊玉贵的呢,何曾轮到您去打听。“
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大概是曾经见到过楚王,所以瞧不上这个以色侍人的虞主子。
可问题是……
楚歌想要叹气,问题是他就是楚王啊,可眼下说出这番话,会被人当成失心疯的吧。
从宫人的反应里,几乎可以猜测出来,那个虞姓少年大概是常常以楚王为筏子,做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情,也惹得宫人不喜欢他,楚歌可还没有忘记,自己当初在假山里看到的那一幕。
没办法,只能锲而不舍的问道:“楚王呢?“
宫人几乎是没好气的翻了他一个白眼,硬邦邦的答道:“陛下驾崩,楚王殿下当即就病了……眼下阖宫的太医,都在那里守着的呢。只怕楚王稍有不适,便也随了陛下而去。“
楚歌慢慢听完,一阵寒意却顺着背脊升起。
楚王病重,或许将要追随皇帝而去。
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抹掉他的身份,让他彻底在这个世间消失不在么,从此变为一个幽灵,任他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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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阖宫上下,披麻戴孝。
初时的惊慌过去后,楚歌也分到了一套素衣白服,他叹了口气,穿在身上,与小梅园里的宫人一同守孝。
他应该是要给皇帝哭灵的,在灵位前,一直跪着,守着的。
但他却被困在了这个偏僻的小梅园里,什么也见不到。
从头到尾,他能够接触到的,都是这么几张暗含讽刺且不屑的面孔,一个个对着他鼻孔几乎要翘到天上去。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好像这个小梅园,便在宫里被隔绝了一般。
楚歌也曾想过打晕这些宫人,自己强行离开,但经脉里空空荡荡的,提不起来半分真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锁住了一样。
他迟钝了好久,才终于发现过来,是炉子里燃着的香有问题。不仅锁住了他的内力,还让他浑身上下,绵软无力。
楚歌跪倒在地,双腿麻木,手脚似乎都失去了意识。
入目之处,愁云惨雾,一片缟素。
几日间,水米不进,一时间,头脑都几近于空白。
是极度安静的深夜,连哭灵声都淡去了,小梅园沉寂的可怕,簌簌叶影如同鬼影,凄惨的夜色里,却突兀的响起了脚步声。
不同于这里的宫人内侍,沉缓得陌生,楚歌没有转头,依旧直直跪着,只见到那瑙色靴子直直走到自己身前停下。
一张酸枝托盘,其上放有三物。
一段雪白长绫,一柄锋锐短匕,一只青花瓷瓶。
无不是Jing致绝lun,却带着不祥的死气。
太监的声音继尖且利:“虞主子,还请您自己选,如何上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来了,说好的被剥夺身份的替身
白绫匕首毒酒,宝贝,选哪一个嘻嘻嘻
2017.7.25
第77章 ACT2·破国
77.
这就很刺激了。
楚歌千想万想, 绞尽脑汁都想明白太子为什么把他以娈|宠的身份关在这里, 想破了脑袋一没有料到, 居然会是这么个剧情走向。
前几天还口口声声说是相思成疾,眼下就毫不留情的要夺了他的命。
在这个偏僻荒凉的小梅园里,剥夺了他的身份,让他以最微贱的地位死去。
哪里需要这样呢,其实就算他身为楚王的时候,也对太子构不成半分威胁的啊。
楚歌终于想起来那些隐秘在宫廷朝堂的传言,据说皇帝有一度曾想更换继承人,假若当真如此,太子想要赐死他, 也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爱情来的快也去得快, 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利才是真正可靠的。残害手足的罪名太难以背负,所以要找个人在外顶替他, 重病垂危, 又让真正的他悄无声息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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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目光冷淡且平静。
木托盘被稳稳的端着, 其上的白绫, 毒酒,短匕没有丝毫晃动的意味。
楚歌的眼神也很平静, 如果要形容,就是秋日深林的湖水,明滑如镜。
他以为自己可能会难过一点点,结果酝酿了老半天,都没有产生一点什么别的情绪。
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虞主子, 该上路了,请吧。“
楚歌动了动手臂,僵硬到发麻,他晃了一下,才终于勉强抬起了自己的手,伸到了托盘上方。
他的手顿住了,就像是有一点犹豫。
太监紧紧的盯着他,目光里全是催促的意味:“您还愣着做什么呢,陛下还等着您呐……这可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楚歌心想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催吧,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