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
飞浮:“……小姐……”
江茗:“就是真的热。”
江茗话音方落,飞浮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拔出剑刃,冲着江茗头后一挥,“呛——”的一声,余音阵阵,竟是一根吹弩破窗而入。
江茗二话不说钻到车塌下面,冲飞浮点了下头。
外面一阵喧哗,殷楚慢悠悠的从树边走出来,大大方方的亮了模样。江茗偷偷从马车缝里向外看去,见殷楚怀里抱了把剑,一身青白色布袍北风卷的袍角凌乱,他额前有发落下来,半睁着眼睛。
“有点帅。”江茗赞叹了一句。
那边有人从远处露出个头来,接着是一连串的马蹄声似是要将这周围山水踏破,轰隆隆的奔了过来,扬起尘土漫天。
马队奔的近了,将马车和殷楚等人围了起来。一群人俱都带着布子遮脸,为首的人一言不发,手上一挥,周围的人便直接冲了上来。
飞浮早已经在马车外候着了。江茗坐在里面看着,这些人的身姿打扮看上去像是土匪,可功夫路数却有板有眼。加上土匪是做什么的?杀人越货抢东西,这么大的一架马车在这里,他们的目标却大部分集中在殷楚身上。
目标如此清晰,来路一看便知。
他们俱是些不要命的打法,剑刃飞舞,银光闪闪。这一路上这等凶险她已经见过好几次,只觉得心里有些好笑。这样身手的人,不去边疆保家卫国,却在这里助纣为虐,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当人的心。
而且为什么要扮成土匪呢?老头子当初也是土匪,还知道救个孩子呢。之后自己返乡经商,不也过得有滋有味的?都是土匪,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江茗正想着,她却看见殷楚冲了过来,他一掀车帘,冲江茗伸手:“我们得走了。”
江茗未曾有半分犹豫,搭着殷楚的手就下来了,身旁有个蒙面土匪横刀劈来,殷楚手上剑花一闪,那人喉咙处便开了个口子,向后轰然倒去。
连一丝血都未曾溅到江茗身上。
殷楚还欲解释一番,江茗已经问道:“走哪边?”
殷楚转头看了陆奉一眼:“今日一个活口都不准留下。”
“是。”陆奉应道。
殷楚拉着江茗,翻身上马,朝着山边跑去。飞浮也要上马去追,谁知道陆奉一把抓住了她的缰绳,低声说道:“看前面。”
那群之前在河里洗澡的昭南王府侍卫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一个个蹲在不远处的树旁,待到殷楚过去之后,那群“土匪”要追,树下一条条绊马绳拉了起来。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陷阱,人落地,地上都是冷刃,穿个透心凉,那些尚未丧命的也被马踩踏亦或是砸中,一时大乱。
飞浮看到此等场景,不由得除了一身冷汗,若自己刚才追过去了,岂不是就要和他们一般下场?
陆奉手一抬,昭南王府侍卫便冲向前去,一个个的结果了这些“京中土匪”。
飞浮再看前面,已经没了江茗和殷楚的身影,她有些颓然,但也只好和陆奉等人再一同上路。
江茗和殷楚骑在马上,向前狂奔了不知多少路程,待到那马儿都疲态毕露,他们这才停下。殷楚牵着马,江茗跟在他身旁,两人竟像逛景致似的,慢悠悠的向前面徐州走去。
那边土匪全亡,消息传到京里仍要些时间,他们这般一路狂奔,今夜是能在此处睡个安生觉了。
“你怎么……好似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无需我同你解释。”殷楚突然开口问道。
江茗理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拿着布绳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又缠束两圈,看上去就像个普通出行的小公子。她说道:“猜的。不然一直这么走下去,不是一直被人想法子添乱?安不安全到闽州另当别论,等你到了,那头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殷楚笑道:“正是。今夜在徐州小住,让马歇歇,我们也快些前往临安。”
“取道临安,其实并非良策。”江茗说道:“因着怀寅等人知道,我便也未曾遮掩同你一道之事。他们定然会在临安府设下陷阱,等我们去钻。”
“但此刻我们抢先,他们的信儿怕是还没到,咱们便先到了。”殷楚说道。
江茗应了一声:“快去快走。”
殷楚和江茗就这般走着,殷楚从怀里取出之前便备好的文书,上面所写并不是他和江茗的名字,而是换了临安府人的身份,去通县探亲,这便要往临安府回去。
徐州是个老城,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城卒见了殷楚这文书便问道:“怎得弄得如此风尘仆仆?”
殷楚答道:“在路上遇到匪类,幸得小命留住,但一言难尽。此刻只想快些回到临安,心里才能放下。”
那城卒皱了下眉:“匪类?徐州城周边哪儿来的匪类?你快快告于我知,知府大人最恨这些搅乱百姓生计的,明日便去缴了他们。”
殷楚随口编了两句,但说起来却好似真的一般,城卒见他诚恳,便未在问些其他,放两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