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阻碍众人心里的恶意。
在这个原本就十分看重门第的世界, 论起出身,她们也并不比江宛差上多少,更何况如今这江宛是个假的, 却还能嫁进天家。一个不知道哪儿捡来的野丫头,凭什么就能踩在她们头上?
江宛和怀寅有些距离, 看不清那书册上写了什么, 又是怎么写的。她心里忐忑不安,可又一时拿不准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只好继续抽泣,将问题都推在怀寅身上:“公主殿下, 怎可如此猜忌我?我之前确实同妹妹闹过一些不愉快,也知道公主殿下和妹妹是闺中密友,何况殿下还对我有些误会。可这毕竟关系到我的声誉,殿下怎能如此……”
这原本就是她惯用的招数,之前对付江茗便也是如此。哭诉自己可怜, 将所有的问题全都转到他人身上。好似自己是这天底下最无辜最可怜的人,他人都能踩在自己头上。
可怀寅和江茗不同。
江茗不争一时长短,不在意他人言语。今日你说我一句,明日我就从你身上诓取银子。待得日后让我抓住把柄,一次就来个狠的,打得你措手不及,翻不了身。
怀寅在宫里长大,原本就没什么人敢在她面前多言多语。哪怕背后说了,让她听见了也是当场就出气了。因着地位高低有别,哪里需要忍?
一听到江宛这么说,怀寅便开口骂道:“你自己偷了别人的诗句,难不成还要怪我硬塞这些东西给你?还将茶茶一起牵扯进来,好大的面子!你真以为日后要嫁进我天家,便目中无人了?别说今日你还没嫁,就算他日你嫁进来了,我想骂你还是骂你!”
江茗在旁一听,怀寅这脾气也真的是一顶一的,丝毫不想日后江宛若是成了皇后,靖文帝没了,谁来护着自己。
江宛被怀寅骂了两嘴,哭的更厉害了,肩膀都不停的抖,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她一句话也不说,只留着方才怀寅那些话在众人心里发酵。
“来人……”怀寅又要开口,江茗在边上轻咳一声,拉了下怀寅的袖子,说道:“多说无益,且听陆吏郎如何说罢。陆吏郎向来公正,定会给公主一个答案。”
她生怕怀寅要叫人来将江宛拉下去,连忙阻止。她低声对怀寅说道:“今日咱们不是来当恶人的,逞一时口舌之快无益。”
怀寅听了,这才坐下,她眼巴巴的抬头看着陆湛之,众人也都朝着陆湛之这头看去。
殷畴在旁见江宛哭的这幅迎风带雨楚楚可怜,想到日后她总是要嫁过来的,自己若是连女人都保不住,还有何颜面?这便站起身来,走到江宛身旁:“宛妹别哭了,怀寅她是脾气有些骄纵,但日后总是一家人,别生了间隙。”
江宛哭的更厉害,颤颤巍巍的拉住殷畴的衣袖,哽咽说道:“太子殿下,任凭她们怎么编排我,可我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太子殿下相信我是清白的,那便成了。今日此处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好好好”,殷畴说道:“我这就送你回镇国大将军府。”
说完,他扶着江宛站起身来,欲要离席。
这边江茗“咔哒”一声,将酒盏碰在了地上,她“哎呀”一声,待得众人都看向她,她才慢悠悠的说道:“若要清白,光是一人两人信是不够的。姐姐不日之后便要大婚,如今可代表的是天家的颜面。怎能说出这等的话?既然姐姐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便也不在乎多等片刻,看陆吏郎怎么说的。否则今日岂不是怀寅公主和陆吏郎空口白牙轻蔑了你?日后又让他们两人如何自处?既然知道被人污蔑的苦,为何还要让他人担着呢?姐姐心地向来良善,必然不愿见到这样的情景发生。”
江宛回头看向江茗,眼睛不知道是哭红的,还是被江茗气红的,但有一点可以看出,她那眼神恶狠狠的,若是没有旁人在,怕她就要扑上来生吞活剥了江茗。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殷畴犹豫片刻,江宛才名在京中流传已久,他哪里知道江宛背后的这些猫腻,只觉得是怀寅现下使脾气,便转身对江宛说道:“宛妹才情过人,必然有人心生妒怨。既然如此,咱们就在这儿多坐一会儿,等着陆吏郎给个说法。”
说完,他还低声安抚江宛:“宛妹放心,若是怀寅使性子,那我必然要同母后说起的。”
怀寅虽然自小养在皇后膝下,但毕竟不是亲生,皇后对她更多的是浮于表面的宠溺,和对殷畴完全不同。殷畴又自小当了太子,目中无人,和这妹妹之间的关系也不甚亲近。加上他那些行举,怀寅平日里躲他都来不及,哪里有什么兄妹情分。
江宛原本想哭着就趁机脱走,待得之后知道境况,再想法子化解。毕竟本人不在场上,很多事情边都有回缓的余地。可谁知道这殷畴竟然拖着自己又坐了回去,她也不能挣脱太子,况且江茗都将话说的那么透彻,自己若是再走了,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只好坐下,深吸了两口气,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陆湛之一页一页的翻着那诗册,眉头越蹙越紧,过了片刻,他转身又去同丰弗说了两句,指出书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