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间吃了不少苦头挨了不少乱拳,可他就是揪着那人不放,大有一副和人拼了的架势。
飞浮在旁小声说道:“小姐,咱们帮不帮啊?”她倒是能制服这几个人,但会功夫的事情就暴露了。
江茗往后退了一步,和这几人拉开距离:“不,就让他们打,江劭挨几下拳头也能清醒些。”
“那万一打废了呢?”
江茗冷笑一声,下巴点了点那扭打成一团的几个人:“就这样?不打也废了,早晚的事儿。”
街上的人看着这头有人打了起来,便都围了过来看热闹。江茗见差不多了,这才对飞浮说:“你去江府报个信儿,让他们过来接人。”
“那我走了,万一他们欺负小姐怎么办?”飞浮并不担心江劭,却怕江茗吃亏。
“不能。”江茗说道:“江劭不还在这儿吗?周围人也这么多。你快去快回。”
飞浮应下,连忙钻出人群朝着江府去了。
那头江劭已经被三个人按在地上,他原本武艺还算不错,但年纪仍小,使的多是些巧劲儿。如今喝了酒手脚发软,又是直来直去的粗暴市井打法,自然会吃亏。
其中有个人从里面抽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摇摇晃晃走到江茗面前:“世子妃,方才他说的都是些玩笑话,您大人有大量,就掀篇儿吧。”
江茗冷眼看着这人,语气平淡的说道:“掀篇儿?不巧,我恰是个小肚鸡肠的。”
那人原本也知道自己朋友说话有失体统,想着好好说两句,便罢了。至于江劭,反正已经拿捏在手里了,事后说道两句便是。谁曾想江茗竟然这般态度,不由得有点冒火:“我好生生与您赔不是,您这是不打算听了?有句话真是说的没错,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江茗知道他这底气何来,京中能进侍卫亲兵当了小头儿的,几乎都是京中贵门子弟。将孩子送到皇上眼前,这是天大的荣光,也是日后加官进爵的一条捷径。江劭如今这样,一大部分便是萧罗背后使的手脚,那这些人便更加有恃无恐。
世上就总是有这些人,把sao扰当成玩笑话,以为事后赔个不是,含混就能过去。你若不接受他的道歉,还要说你一句不知进退、不识大体、鸡肠狗肚。
对于这种人,江茗连看都不想看。
那人见她不言语,以为她是在思量,想着她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还是从临安府方来的,吓两句糊弄糊弄就是。
他这便伸出拇指点了点后面,语带威胁的说道:“今日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保证华京城里没人敢言语半分,否则世子妃这弟弟,怕是十天半个月的下不了床,日后还能不能在侍卫亲兵里待下去,更是难说。”
江茗还没说什么,就听见身后有个男声传来:“好大的本事。嘴上喊着世子妃,怕是不知道这世子是谁?”
殷楚走到江茗身旁,拉过她的手,眼睛瞥了一眼这年轻人:“还是说,我许久未在街上打人,你们都忘了什么叫疼?”
“你怎么来了?”江茗转过身去,替殷楚理了下发丝,“走来的?”
“府里备好了饭,我等你许久也没见,担心你在路上出什么事儿,便沿路来看看。”殷楚答道。
他这么一说,江茗却是想起来了,自己之前也曾晚归,殷楚就坐在那里等自己一起用饭。自己当时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便答应下来日后若是回来的晚,定会同他说一声。今日这是路上耽搁了,未曾想他倒是寻了出来。
江茗不让飞浮出手,但没有不让殷楚动手的道理啊。
她往殷楚身边靠了靠,指着那几个人说道:“世子,这几个人口出妄言,想要轻薄妾身。旁梓听了去,这就与他们几个打了起来,还吃了亏。”她这话说的娇声娇气,全然没有半点方才冰冷的模样。
殷楚听了,眉头蹙起,又问江茗:“他可碰到你了?”
江茗摇头,神情悲戚:“全赖旁梓回护,可世子来的再晚些,妾身怕是无颜再见世子了。”
那人眼睛瞪得溜圆,什么时候自己说出这种话了?也就嘴上开开玩笑,难不成还真敢对世子妃动手吗?这小娘子一张巧嘴轻轻煽动两下,可就给自己安了好大的罪名。
可未等他解释,殷楚手里已然甩出一条鞭子,“啪”的一声抽在地上。
大抵是成亲后日子过得大好,昭南王府这位疯世子消停了一段时日,华京城的人都快忘了之前这世子的无赖行径,用俗话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如今见他当街挥着鞭子抽人,一个个吓得全都散了,却又忍不住探着脑袋想看些热闹。
那三个人被殷楚打的四处乱逃,因着是世子,他们不好动手。殷楚也不追,只揪着其中一个往死里打。江劭这时候也得以脱身,死命抱着另外一个人,嘴里还一边喊着:“姐夫,就是他刚才说那腌臜话!抽他!”
一时间,酒楼前面鸡飞狗跳。
未过多时,江府来了人,见到这场面一时也不知道该上还是该看着,又连忙叫人去请了皇城司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