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消停。我江家为国效力,江家儿郎生于沙场死于沙场,世代簪缨,如今却因为她,被人褒贬。”
卫氏递给江劭一个眼色,江劭连忙倒了杯茶,递到江衡手里。
卫氏这才缓缓说道:“将军这话错了。上次那事儿茗儿是被人诬陷的,怎能算她不消停?这次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幸好你未曾直接去同茗儿发火,否则便要闹了笑话。”
“此话怎讲?”江衡问道。
卫氏说道:“这事儿便要从那陈家说起。他们原本就是存了攀附的心,茗儿早就同我说了。这陈家贪心忘本,处处占小便宜。当日她那养父回临安府,他们怕穷亲戚,闭门不见。后来茗儿养父将咱们给茗儿那玉佩当了,又将几年攒的银子一起当做本金,日子这才有了起色。可这陈家,见人好了,便又上门去占便宜。连自己亲弟都不放过,弄垮了一家店铺。
茗儿这养父怕他们影响茗儿,便不与他们来往。可待到他没了,这陈家又来抢东西,还把茗儿扔到那青贯巷去住,甚至去衙门告茗儿占了他们陈家的东西。”
江衡听了,眉头皱起:“这陈家竟然如此?”
卫氏点了点头:“你总说茗儿脾气硬,可她若是脾气不硬,可不就让人占了便宜去?虽说她那养父去了,家里的东西是应该归这叔叔,可也得好好待茗儿不是?咱们当时去了那青贯巷,那是什么地方,他们也好意思再来攀附。”
江劭也跟着在一旁帮腔:“父亲,你可知道这陈留是什么人?他在临安府就是花了家里的银子,在外找娼ji。阿姐能看上他?也得是眼睛瞎了!当日这陈留想从姐姐入手,跟着姐姐去了酒楼,想要趁机轻薄姐姐。姐姐只是拿碗砸了他而已,换做是我,当场就打断他的腿!”
“竟有此事?!”江衡一听这陈留竟然做出这般腌臜事来,便气不打一处来。
江劭又说:“这话母亲都说不出口,太下作了。”
“你是如何得知?”江衡问道。
这话又递到江劭的面前,他即刻回道:“还不就是皇城司抓了两个人?那日陈留做好了套等姐姐钻。姐姐从酒楼里出来,有驾马车失控,更有人拿了银子故意拉住姐姐,想要让这陈留来一出英雄救美。幸好昭南王世子路过,按下马车,所以这京城里又有了姐姐与世子的流言。
当时恰巧有皇城司的逻卒经过,那车夫和拉住姐姐的人都被抓了,审讯之下我这才知道。”
江衡听了,胸口起伏不定:“竟然敢算计到我江家的头上?好大的胆子!”
“人家看你是高高在上的镇国大将军,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在沙场上明刀明枪惯了,哪里知道?”卫氏奚落道:“往先茗儿在京城,哪里有人说她在临安府的事儿?如今突然传出来,可不就是那陈家满口胡言。他们想着茗儿名声不好了,没人娶了,他们便能趁机得了便宜。”
江劭和卫氏三言两语,连珠炮似的将事情盘了个清楚,江衡心里那股怒火也全从江茗身上转到了陈千一家。
江劭这时又在一旁说道:“父亲,旁梓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江衡说道。
江劭说道:“如今华京到处都在说姐姐的不是,咱们是心里清楚的,可外面的人不清楚。姐姐如今的境况,嫁不得太子殿下。宫里是等着咱们定了主意,去告诉皇后娘娘。可但凡有个人这时候说父亲竟然将名声不堪的姐姐嫁了,岂不是辱没了天家?”
江衡吸了一口气,沉yin片刻:“旁梓说的有些道理。”
见江衡松动,江劭又说:“父亲,姐姐的事儿咱们可以慢慢回转,总是能说清楚的。可父亲也知道,姐姐性子刚硬,可咱们江家,哪个性子不硬?到时候她若是因为这些流言受了欺负,万一一个不忿,要自证清明可如何是好?况且说起姐姐的秉性,那真是再单纯不过了。因着宛姐姐嫁不了太子,还时常责怪自己,偷偷哭过好几回呢。
再说起宛姐姐那儿来,父亲母亲怜惜宛姐姐,怕她受了委屈。可日后嫁到哪家去,能像咱们府里这般干净的?难不成,宛姐姐还一直不嫁了?”
卫氏显然是方才和江劭对过口径,这便在一边说道:“此事我后来想了想,也觉得不妥。宛儿从小与太子殿下甚好。她如今是不想我们担忧,便说都听我们安排,可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
江衡被两个人硬灌了这些东西进脑子,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便只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她们两个如今也都长大了,一个两个都有自己的主意。可这婚事定然是要嫁的,一会儿叫她们二人过来,再仔细问问两人的想法罢。听你们两个说的,好似我是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一般。”
江劭嘴甜,连忙说道:“哪儿啊?父亲都是为她们两个着想。”
江衡停顿片刻,突然开口问道:“这茗儿,真的和昭南王世子没什么关系?”
江劭正喝着茶,听了这句话,连咳了两声:“没有!绝对没有!”
江衡点了点头:“行了,看你们两个也是说好了,这边来对付我的。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