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一侧小屋里有人影重重,陈氏那抽抽搭搭的哭声从里传出,江劭往一侧隐了身影,仔细听着。
只听那陈氏含着哭腔,说道:“这明明都是一个府的,还是宛小姐你温柔识大体,不似那野丫头,非但半点规矩没有,良心也被狗吃了。”
江宛让春湫给陈氏搬了把椅子坐下,又给她倒了热茶。待陈氏缓和片刻之后,江宛才说道:“妹妹确是有些孩子气,婶婶莫气。”
说完,她给春湫使了个眼色,春湫了然,从一侧拿出个木盒子,走到陈氏面前,打开盒子给她看了一眼。
陈氏眼睛都瞪大了,里面俱是些宝贝,没见过的奢华首饰,还有银票几张,那可是自己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陈氏吞了下口水,抬眼看向江宛:“小姐这是……”
江宛微微一笑:“婶婶远道而来,又照顾妹妹多年,我这个身为姐姐的,到未曾好好谢过。”
“不打紧,不打紧,都是小事儿。”陈氏伸手想要去拿那木盒,春湫却往后退了一步,将盒子“咔哒”一声合上,退回江宛身旁。
“这是……”陈氏不解的看向江宛。
江宛轻声说道:“婶婶是聪明人,应当知道现在的情况,想要再从镇国大将军府贪些东西,可是不成了吧?”
陈氏眼睛转了两圈,心知江宛说的是真话。她看这江宛的架势,想到人家都说的这大门大户的后宅里,不仅女人们斗,孩子们也斗,这江宛原本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嫡女千金,却偏生横插进来个江茗,定然有些失落,自己就正是那送上门来的打手。
陈氏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也不急着回江宛的话。这就如同在集市上卖东西,一来二去的抬些价格总是要的。
江宛见她不说话,便又是一脸惋惜的说着:“婶婶怎能让留哥儿去撩拨妹妹呢?真是糊涂。”
“此话怎么说?”
江宛悠悠的叹了口气:“婶婶不知,镇国大将军府原本是有纸婚约的。”她冲着陈氏眨了眨眼:“想必府里的下人俱都没有告诉婶婶,我将婶婶当自己人,这才说的,婶婶切莫再告诉他人。”
陈氏连连点头:“小姐放心,谁对俺好,俺都知道的。”她一边说着,眼睛还朝春湫手上的木盒子一直溜。
江宛这才说道:“这婚约是与当今太子殿下的,也就是说不出多久,待得妹妹及笄,便是太子妃了。婶婶你说,若是让太子殿下知道,您那儿子曾经对他的太子妃做那样的事儿,说那样的话,有那样的念头,还有你们的好吗?”
陈氏是真真不知还有这么件事儿,脑海里轰隆一声,被这消息砸的头晕眼花,一时只恨自己竟然同意让留哥儿去勾搭那江茗,更恨那乱出主意的传口信儿之人。
“这……这该如何是好?”陈氏慌了神儿,不由得问道。
江宛叹了口气,又说:“妹妹那脾气,您是最知道不过的了。怕是日后当了太子妃,怎么对您都不知道。您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您是在临安府,千山万水以外,上赶着巴结的人多了,可还不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陈氏这才想起方才江茗说的那话——这儿是华京,想让人悄无声息的死了,尸体都寻不着,实在是太容易了。她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本想着来沾点便宜,谁知道竟然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江宛见她这样子,神情微微放松,她要的就是陈氏这个反应。
江宛等了片刻,待到陈氏自己的想象将她自己吓个半死,这才又说:“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救你,只是还要听你的意思?”
陈氏连连点头:“什么法子?”
江宛将陈氏叫到自己身旁,小声的说了几句,又让王嬷嬷端了一碗安神汤近来,给那陈氏喝下,这才又让王嬷嬷送她回去。
江劭站在外面,只觉得浑身发凉,他从未想过,自己心里温柔娇弱的宛姐姐竟然有这般心计。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等到王嬷嬷走得远了,他才从Yin影处走出,一时不知究竟该去何处。
见人走了,春湫这才好奇问道:“小姐,既然这样,为何之前还要让那陈留去勾搭茗小姐啊?岂不是多此一举?”
江宛微微一笑:“何处多此一举?若是当时就成了,咱们也不用后面多这么多事儿。若是没成,这便是将这村妇逼到了绝境,她想求自救,便不会、亦不敢背叛我。咱们也省了些打点的银子,更防着她倒打一耙。”
春湫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小姐厉害。这村妇还不知道当日传口信给他们的人便是咱们呢。她自以为聪明,实际还不是被咱们玩在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江宛傻的?Jing着呢!可惜碰上了茶茶……
茶茶:给我拿银子,砸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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