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虚传。可惜我得快些回去了,不然我怕飞浮要急死了。”
殷楚点头,原本并未想将她留这么久,但总想着就一会儿,再一会儿,未曾想竟到了天亮。
“我送你回去。”他开口说道。
“好。多谢世子。”江茗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尘,又小心对殷楚说:“记得让伙计把酒坛子什么都撤了,否则一会儿你人不在,皇子一醒发现咱们两个喝假酒,怕是又要闹起来。”
殷楚没想到她此刻竟然还能惦记着这个,便叫了伙计来吩咐下去,待到伙计收整完毕,两人这才从一处小角门出去。
两人方走没多久,莫赫离从桌子下面半睁开眼。他拿起边上仍是空白的一个扇面,又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嘁起一丝嘲讽笑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同这两人接触的多,位置又摆的公平,他看的最清。
世子不是那个疯世子,千金不是那个弱千金,两人都是七窍玲珑心,互相有意,却又都各自按下。不是不喜欢,只是喜欢的不够深罢了。
但这世间,又有谁能真能为一股真情,抛却富贵,交付生死?
因着生母的关系,莫赫离原本就不信这些。他端起桌上唯一剩的那碗酒,对着天空一抬,低声说道:“祝陛下一直如此聋瞎下去,我北胡入主中原便指日可待。”
江茗走着走着,想到今夜殷楚对自己的关怀,那坛白水,还有此刻身上仍披着的外衣。她虽不打算参与进这大胤和北胡之间的风波,但一想到日后,北胡拿着从大胤搜刮的铁钱融出兵器,那兵器又都用在了攻打大胤之上,心里就莫名的难受。
她不是铁石心肠,想到不知是哪把兵器,亦或是哪些兵器,日后会在雍阳城下指向殷楚,是剑?是刀?亦是矛?不知道会不会在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上再添加几笔,心里就愈发纠结。
那头殷楚突然开口道:“上次你设计了殷畴和齐思琦,待得过完年,便要多加留心。”
江茗还想着那铁钱的事儿,一时没回转过来,直言快语道:“你说皇后?”
殷楚微微点头。
江茗无谓的耸了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她又不能直接把我抓走砍头,见招拆招就是。”大不了就拿银子砸,财可通神,反正前不久那鲸弥香赚了一大笔,羊毛出在羊身上。
“若是遇到难处,可同我说。”殷楚缓声说道。
江茗拍了拍腰上的折扇:“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猜谜时间到~大家来猜一猜茶茶和楚楚两个人,分别写了什么呀~
茶茶和楚楚给各自写的那首诗,其实都是有意义的。
茶茶写的是“成就自家行履处,路逢巇崄亦平夷”。出自宋·释居简的《道友求颂》,全文是“平常退一步行时,浑似输机国手棋。成就自家行履处,路逢巇崄亦平夷。”就是对楚楚说的话。
楚楚写的是白居易的《有木诗八首》,“有木秋不凋,青青在江北。谓为洞庭橘,美人自移植。上受顾盼恩,下勤浇溉力。实成乃是枳,臭苦不堪食。物有似是者,真伪何由识。”
其实就是说茶茶本来是橘,不应当在这华京里生长。还提了一嘴真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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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二更)
元月转眼就过了, 江茗在江府中已住了四个月有余,虽有波澜, 但如今看来仍是一帆顺遂。太和楼与寿谦票号的生意也愈发好起来, 俨然盖过玉风阁, 成为京城中贵女们的首选。
今日江衡回府早些,便叫了江茗、江宛、江劭三人前来一同来用晚饭。平日里江劭因有公务在身, 时常在外马虎吃了, 江茗和江宛也都有着自己的小厨房, 除了偶尔来陪卫氏和除夕家宴,甚少围坐在一起。江衡如今一唤,便俱都知道父亲有话要说,都早早的来了。
其中江宛最是吊着一颗心,她这身份不尴不尬, 事情未到尘埃落定前, 俱都会有变数。
几人先用了些小点汤品,除了碗盏碰撞的轻响,屋子里俱都没有其他声音。原本这时候江劭就会跳出来说些玩笑话,舒缓气氛, 可今日他知道父亲有话要说, 便也憋在一旁,吃的低眉顺目。
卫氏见状,又不舍得这几个孩子这般,看上去俱都没了胃口,平日里爱吃的东西就碰几筷子, 提心吊胆的,看着就心疼。
她趁着中途濯手的时候,轻轻碰了下江衡,示意他差不多是时候说了。
江衡这才擦了嘴,目光在自己这三个孩子身上兜转一圈。这三人当中,他最喜欢的莫过于江劭,性子开朗不说,对母亲和姐姐也是百般关照,还有一颗簪缨世家的心,年纪轻轻便在三衙比试中得了第三,比华京那些贵门子弟不知道好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