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了。”
大夫人整理了她的声音,威严十足:“花枝,把人带过来吧。”
已经梳洗了一番的沈之音,更是水灵的出落在大夫人面前,如果说江南女子的美,是美在如同水一般,温柔到让人溺毙的风情,那沈之音便是在这抹风情上增了一分清媚与灵秀,让人忍不住就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与她分享。
大夫人的心中总是有些犹疑,但是时间不等人,她顿了顿,还是带着沈之音去了老夫人的庆德堂。
老夫人正坐在首座,手中盘着一串迦南木佛珠,虽然眼角有着丝丝皱纹,但眼神严厉,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她淡淡的问道:“这是老四家的?”
大夫人微笑着点头称是:“母亲,这正是四弟家的长女,沈之音。”
沈之音乖觉的行了礼:“之音见过祖母。”
老夫人恩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更别说按礼该有的见面礼了,大夫人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她知道老夫人是怨她的,老夫人想要三夫人的娘家侄女进宫,那也是老夫人的远亲,但是正是这样,她才更加不敢,以免她的晴儿在宫里为难。
三夫人一脸看好戏的神色,嘴巴里嘲讽不停:“这就是大嫂选的人?可真是在母亲心口戳刀子。”
大夫人的脸色铁青,二夫人眼珠转了转,打了圆场:“我瞧着四弟的姑娘也不差,别有一番风味,大嫂,您也别站着了,快坐下。”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音小姐看坐!”二夫人装模作样的仿若才看到沈之音一样,安排她落座。
沈之音知道,老夫人定是不喜她的,她的祖父共有四子一女,唯有她父亲不是老夫人所出,老夫人一向视这是她的污点,所以早早的将她父亲赶到了苏州,也以祭祖为名不让父亲参加科考,祖父也未置一词,毕竟她的三位伯父已经进了官场,父亲科举与否,对祖父来说并不重要。
众人就在一片沉默中用完了这顿晚餐,且不提三夫人Yin阳怪气的嘲讽还有老夫人的置之不理。
大夫人强忍着怒气带着沈之音回到了她的院子,沈之音知趣的退下。
云嬷嬷看到沈之音的身影松了一口气,连翘和白术在这种氛围中早已束手束脚,看到沈之音回来激动的围住她:“小姐,您回来了!”
沈之音脱掉了外衫,只留了一件薄薄的粉色小褂,斜躺在贵妃椅上,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根银簪斜斜的点缀着。
她轻轻问道:“嬷嬷,你说,我还可能回到苏州吗?”云嬷嬷顿在门口。
沈之音嗤笑了一声:“嬷嬷,我说笑的。”她已经忘了上一世她是否也这样吃过庆德堂的晚餐,只记得,她来丞相府没多久,就被匆匆送入了东宫,甚至已经记不清三夫人是不是依旧像这样咄咄逼人。
她柔声说道“嬷嬷,明日,你带着连翘和白术,将母亲给我准备的礼物给丞相府众位夫人送去。”
连翘点头称是,白术却是有些不甘心:“小姐,相府的人处处给我们脸色看,我们……”
“祖母再怎么不喜父亲,我们也是祖父的血脉,也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殒俱陨。”沈之音冷冷的说道。
白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连翘狠狠的拉了一把。沈之音余光瞥到了连翘的动作,眼睛里偶有波光流转,她知道,就这短短的一天,连翘已经适应了这样的落差。在相府,不比在苏州,苏州祖宅,只有她父亲一个主子,自然她们可以不用拘束,但是,在相府,谁的地位都比她高,更遑论在东宫了,她们只有小心再小心。
她料定,大夫人不会给她安排太高的品级,不然,又如何让太子妃姐姐把控,更何况,她的父亲并无官身,也注定了她的品级不会太高。
但是,沈家也不是一条心的,总有她可以利用的地方,她悠悠的想着沈家目前的格局,要说沈家她父亲那一辈,官位最高的肯定是二房,但是奈何大房出了太子妃,所以二夫人反而常常避其锋芒,挑拨三房跟大夫人唱对台戏。
而三夫人背靠老夫人,加上她三房是老夫人最小的儿子,很是偏宠,孝道当头,大夫人对上三夫人也是畏手畏脚。
要她沈之音看来,这个家最聪明的却是那个谁也不得罪的二夫人,
次日,云嬷嬷按照沈之音的安排将各房夫人的礼物送了,唯有二夫人将云嬷嬷留下来叙了会话。
没隔几日,二夫人就带着随身嬷嬷登门拜访了,沈之音柔柔的行了一个福礼:“见过二夫人。”
二夫人见她身穿一件藕色梅花裳,白色拖地烟云裙,身披透明镶着银丝的薄纱,高扎的云鬓里插着蝶戏双花鎏金银簪,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白玉手镯,整个人显得清媚而又别致。
二夫人的眼睛眯了眯,一脸笑意的坐到了上首,沈之音从云嬷嬷的手中接过茶盏,恭谨而又不失柔顺的放到了二夫人的手边,然后缓缓的退下,坐到了二夫人的下首。
二夫人端起茶盏,轻轻的啜了一口,微微扬起眉头:“姑苏天池?”
沈之音垂下眼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