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何故之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了。
“我就算再怎么害他,也比不上有些人小小年纪就会害他摔下山坡,害死许宁厉害,你说呢?”
有些事,一旦不提,时间久了再愧疚的人也会没了那份心。
比如,何故之。
安莫看着如遭雷击的故之瘫软在沙发椅上,终于有了解恨的痛快。当初大义凛然说出那番话的人不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么,当初因为对何故之身份好奇而查到的资料,本以为只是好玩并未多加留意。
却成为自己对付这个人最大利器。
他想笑吗?并不想,若不是何故之,许原又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又在许家最困难的时候给予那么多无私帮助,安莫不是傻子,明白这世界或许会有如此无私的人,但绝对不会那么巧,就住在许原隔壁。
安莫并不是爱多嘴的人,等着何故之说话,本以为会听到类似“你在乱讲什么”“我不是故意的”这样的瞎话,却最终只见人嘴唇一抖:
“不要,和他说。他会承受不起。”
没人会承受住对他最好的人却是害他如此凄惨的根本凶手。安莫点了点头,终于对何故之有了一句赞叹:“这是我听见你说的第一句人话。”
......
“如果不是因为你比较特殊,你以为你还有命站在我这里?”安莫头微垂看那袅袅烟气,滚烫的茶终于能入口了:“我不揭穿,你也好自为之,最好能让他不要对你有所愧疚。”
“他喜欢你,他一定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再害他了,他傻了,跟我们不一样,有些事知道也是分不清。”何故之苦笑不已:“他喜欢的是女孩子,但你却是个例外。”
原本该入口的茶水到了嘴边一顿,又慢慢饮入,清淡的茶香并不适合自己的胃口,只是当入喉后却在口腔内竟渐渐回甘。
“我先走了。”
房门被打开已经有人在外边等候,安莫轻扫一眼依然坐在原位的何故之:“你待会再走吧。”
“安莫!”何故之忽然叫住他,虽然内心明白却依然不甘心:“为什么他就那么喜欢你!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呢。”
踏出门外,他淡漠的表情却在Yin影之中染上了几分Yin郁。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帮里边那人隐瞒所做过的丑恶之事,只不过那时许原除了双亲外唯一能够相信的人,是连艾谦也代替不了的人。
确实,他可以让许原知道何故之做过的事让他看清楚,可以让许原的世界只能剩下他一个,然后呢?他就真的没有许原了。
何故之有一句话说的对,许原是傻的,有些事分不清楚。坚强一点就是唯一能够相信的人没有了,也再也无法相信其他人,正常一点就是给手腕多一条划痕。
只是许原永远在关键时刻都不是一个足够坚强的人,不管哪种结果都是他所不能接受。
就像人都有心中信仰,而何故之,就是许原的信仰。
“希望你能安分点吧。”悄然低下的自语有了慑人的寒意。
一百六十七:曾经隐秘的真相
又该怎么去定义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呢?
年少轻狂?还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由恨生爱呢..
何故之已经快记不得小时候事了。
他只记得那年父母吵得厉害,被带去乡下爷爷家开始漫长的暂住。
他的爸爸妈妈对他说他们离婚了,不在一起了,要让他回去陪着爷爷。
离婚是什么呢?他问了爷爷,爷爷却不告诉他。只能在每日等待爸爸妈妈来接他回家的无聊日子,认识住在隔壁的许原。
依稀还记得那时许原的模样,黑黑瘦瘦的人眼睛直溜溜的转,洗到发白的衣裳因为小一号的缘故皱巴巴的贴在他的身上,不似他身上穿的光鲜款式多,穿来穿去也只有那么几件,最喜欢的衣服也只是少了几个补丁罢了。
可并不妨碍许原的活泼,能成为孩子中孩子王根本不会是现在如此懦弱万人欺的样子,他看见家境明显与他不在同一档次的自己也似乎不感到自卑,笑嘻嘻以哥哥自居。
他是外边大城市来的孩子,与村里整日玩泥巴的熊孩完全不一样,父母离异又使他比同岁孩子早熟整日安静待在家中等自己妈妈接自己走。
于是他的不同,成为村里小孩一直排斥的对象。
除了许原,认识不久就把他认作弟弟,对他说不要整天待在家中,带着他出去外边浪。
他没有妈妈,许原很大度拍住他的稚嫩的肩膀对他说:“我的妈妈爸爸,也是故之你的爸爸妈妈。”
许原的妈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时候都还小,他崇拜大义凛然把他认作弟弟的许原,后者挠了挠头对他崇拜的话这样的话是他妈妈说的。他曾去许原家玩的时候,烧菜煮饭的女人让他想起很久没有见面的妈妈哭了起来,许妈妈看见他,一边抱着自己一边烧柴,直到爷爷把睡着的自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