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马车里坐的是哪位大佬?她能不能把这仇报回来,也未可知。
唉,不能出气,那不就只能靠嘤嘤嘤来达到心理平衡了吗?
……
来时的路上,裴延恪已知晓了个大概,时窈这是当街被高家的马车给撞了,他那时候不知道时窈伤得多重,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急匆匆地出了门,直到近前一看,才知道仅仅是伤了脚踝。
如此,才松了口气。
所幸,伤得并不严重,只是大夫嘱咐了,得按时上药,少走动,这脚踝,还得好好静养。
时窈琢磨着,这大过年的,她怎么就残了呢?
这是不是不吉利?
她还在想着,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抄过膝弯,打横抱起。
时窈抬眼去看,正是裴延恪。
时窈像条泥鳅一样,在裴延恪的怀里扭动了两下,打算做一波小小的挣扎。。
“别动。”他沉声,语气带着股威胁之意,道,“不想当个小瘸子,就乖一点。”
行吧,时窈想,总不能为了跟人生气,拿自己的腿脚做赌注,那不是傻吗。
明玉虽然能干,但是让她公主抱自己一路过来已经够为难了,这会儿再让她抱,自己还算是个人吗?
时窈于是也不挣扎,头搭在他颈窝处,任由裴延恪抱着。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迦南香气,还有浊重的呼吸,大约是刚刚赶来时太急,还没缓回来。
时窈只轻轻靠着,似乎还能听见他胸口蓬勃的心跳,她右手是勾在裴延恪脖子上的,手指于是跟着那心跳的节奏在他肩膀上轻轻敲击。
裴延恪感觉到时窈手指的动作,不明所以,问她:“你手这是在干什么?”
时窈仰头,看着裴延恪,流畅好看的颈线,刀削一般的下巴,上头有一圈淡青色的胡茬,以及,只有尔康二分之一大的鼻孔。
真的神颜,特么仰视的角度看他,都这么英俊好看夺人眼球。
时窈顿了下,说:“别跟我客气,我就是给你的心跳伴个奏。”
裴延恪垂眸,看着时窈一张小脸微动,一双大眼眨巴了两下,笑了笑,道:“你还能听见心跳呢?”
“怎么不能?”时窈趴在他心口上,扬眉,道,“我又不是聋子。”
“恩。”裴延恪淡声,问她,“好听吗?”
“……”
“这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顿了顿,时窈道,“那成吧,我就不客气了。”
“恩。”裴延恪轻笑了一下,垂眸看向时窈,“跟我不必客气。”
“那你就给我来个《十面埋伏》把。”
“……”
“《十面埋伏》太难的话,就来个《春江花月夜》好了。”
“……”
“闭嘴。”
“嘿嘿。”
☆、曹冲称象
就在时窈“嘿嘿”完之后, 裴延恪已经把她抱上了马车, 手脚极轻地把她放在了车座上。
时窈一瞬间有一种奇妙的想法,她就像一个Jing美的瓷器,需要被人小心谨慎地对待,只能轻拿轻放。
还是那种有年头的瑰宝。
对!瑰宝!
咦嘻嘻嘻……时窈愉快地笑了起来。
裴延恪坐在她旁边,有点儿搞不大明白,这个女人,脚都被压伤了, 她还能笑得出来?
她在笑什么?
想知道。
裴延恪深褐色的眸子动了动,抬了抬手肘,捅了时窈一下, 问她:“笑什么?”
时窈瞥他一眼,“干嘛告诉你?”
裴延恪理了理衣袍,沉声道:“带我笑一个。”
时窈摇摇头:“不带。”看了裴延恪一眼, 如同一个王者选手嫌弃一个青铜选手一样的眼神, 道,“带不动。”
裴延恪眯了眯眼,音调加重了一点, 又问了时窈一遍:“真的不带?”
“不带。”时窈回得决绝,不留半点余地。
“那成。”裴延恪后背往车壁上一靠, 淡声,道,“那你待会儿自己跳回房去吧。”
怎么个意思?
前一瞬,还让她乖一点, 不然变成小瘸子。
这一刻,就让她跟吃了含笑半步癫似的,一路癫回去?
不就不带他笑么,多大点事儿?男人,怎么这么善变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时窈语调居然不自觉带了股娇嗔,掐着嗓子,道,“人家家一路蹦回去,会很辛苦的啦。你就抱一下人家家嘛。”
改明儿就做个轮椅,求谁也不求你!
“你不是带不动我么?”裴延恪抱臂冷笑一声,语调微扬,“那我也抱不动你啊。”
时窈愣了顺,她从技术上羞辱裴延恪,裴延恪就从体重上羞辱她。
这么看起来,还是她时窈亏了。
是人啊?
人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