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你来了。”
时窈“嘿嘿”一笑,道:“谢小侯爷,我来登门致谢啦。”
谢修彦快走了两步到她跟前,却见马车里又钻出个人来,是裴延恪。
谢修彦脸色微微一变,瞬间恢复常色,那头裴延恪却朝时窈递出手去,道:“窈窈,扶我一把。”
时窈斜眼看他,问:“干嘛?”
裴延恪道:“路途遥远,坐得久了,有些腰酸背疼。”
特么坐个马车还这么多屁话,时窈眉心一皱,并不想搭理他,对着谢修彦道:“谢小侯爷,这位朋友残了,麻烦你找两个人把他抬进府里。”
裴延恪冷声道,“不必了。”然后,手脚敏捷地跳下了马车。
时窈懒得看他,直接跟着谢修彦进了侯府。
巧的是,侯夫人今日并不在府上,于是,尬聊对象就只有谢修彦一人。
时窈他们被领到花厅坐下,侍女上了茶点,时窈看了看,都是原主爱吃的。这谢修彦,还真是余情未了啊。
时窈直接切入主题,道:“谢小侯爷,上次梨园听戏,你救了窈窈一命,窈窈特意上门致谢。若非谢小侯爷出手相助,窈窈现在怕是已经香消玉殒,魂归极乐了。那可真是红颜薄命,太可惜了!”
吹起自己,时窈绝对不含糊。
谢修彦笑了一下,道:“举手之劳,能救窈窈,叫窈窈毫发无损,我才安心。”
裴延恪抬手捏着茶盖,浮了浮茶叶沫子,呷了口茶,才道,“也亏了谢小侯爷那日刚巧也在梨园,救了我家窈窈一命,我也要多谢小侯爷。”
谢修彦脸色不变,淡声道:“裴阁老不必如此,我也不过是想去听一听戏罢了。”
时窈觉得听这二位说话是真累,人话都不会讲,便无聊地四处乱看,桌案上摆了一盘棋局,是个残局,谢修彦见时窈盯着看,便道,“刚刚在下棋,听到窈窈你来,十分高兴。”
时窈眨了眨眼睛,吹谢修彦的彩虹屁,道,“小侯爷好有雅兴,自己一人在此与己对弈。”时窈拍了拍手掌,道,“窈窈曾听闻,棋艺高手都爱这般,可以锻炼自己的思维,运筹帷幄,简直不要太厉害。”
裴延恪只觉得自己额角青筋突突跳了两下,他还清楚地记得,时窈当初怼时清清的话——你一个人在这里下棋,是不是没朋友啊?
怎么搁谢修彦身上,就变成了好雅兴?
裴延恪侧眸看了时窈一眼,这人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倒是厉害。
谢修彦谦和笑了一下,道:“不过闲来无事,随便玩玩罢了。”
裴延恪眯了眯眼,道:“既是棋局,不如剩下的,由我来与小侯爷一道下完?”
谢修彦笑道:“正好,我正愁不知如何落子。”
时窈觉得这俩人做情敌也做得太没有水准了,两个人想在棋艺上battle一把,就自顾自下起棋来。
搞错没?那让时窈她去干啥?看他俩下棋?
也不问一下她乐意不乐意?问一下她的意见?还讲不讲道理了?
两个人还真就坐到棋盘前,认认真真下起棋来,把时窈这个争夺对象给晾在了一边。
谢修彦是主人家,便让裴延恪先选棋子。
裴延恪仿佛特意在谢修彦跟前炫耀他二人的夫妻关系似的,朝时窈招招手,问道:“窈窈,黑子、白子,你替我选一样?”
时窈想也没想,就说,“黑子吧。”
裴延恪这人这会儿也是急于炫耀了,他便执了黑子就,夹在指间,一边笑盈盈地问,“为何?”
时窈托腮,手指灵活地在脸上敲了敲,丝毫不给裴延恪面子,道:“因为你心黑啊。”
裴延恪:“……”
时窈又去捧了捧谢修彦,道:“谢小侯爷就像这些白子一样,清清白白,心静无尘。”
谢修彦笑了一下,“窈窈过奖了。”
裴延恪:“……”
裴延恪抬手就落了棋子,棋子落在棋盘上声音清脆,像是在发出有声的控诉。
时窈才不管他,一边吃芙蓉糕,一边喝茶。
这两人下得还挺起劲,时窈在一旁实在无聊,就找了个借口,说要去花园里逛逛。
谢修彦便让侍女陪她一道去。
离了花厅,时窈回身看了好两眼,这俩人还正襟危坐在棋盘前,认认真真凝眉下棋。
这俩完犊子的钢铁直男!居然也不知道出来陪陪她?
活该他俩都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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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叫银秋,陪着时窈在府上逛了逛,还给她介绍各处的景色。
时窈还在长廊上慢悠悠地晃荡着,就听见一个女声急急道:“五姑娘,小侯爷正在花厅见客,您还是别去了吧?”
另一头一个女声响起,略傲娇,道:“我大哥在花厅见客,自是见的我荥阳侯府的客,我为什么不能去?”她顿了一下,语调扬起,问,“那来的客人,到底是谁?”
银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