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穿花的帷幔轻飘飘地落下来,只罩出一床榻的旖旎暧昧。
身下的小人儿轻微地挪腾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哼。裴延恪身子一震,眼眸未动,才将视线尴尬地移开,抬手拽住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柔薏,头微微后缩,从她的怀抱中钻出来。转身欲走时,又见她一双手还牢牢勾着,落在锦被外,只深深叹了口气,转回身子去,帮她将手轻轻置进锦被内,并帮她掖好被角。
刚走一步,身后那人又是一阵乱动,好不容易盖好的锦被又被她抬脚踹开,大喇喇地摊成一个“大”字型,躺在那儿。裴延恪脸上显出愠气,又过去把她揣好,塞进被子里,掖好被角。
他一转身,榻上的人还未动,他就自顾自十分警惕地转回身去看,很好,没乱折腾。他这才迈着轻快的步子要走,然后,榻上的那位又把被子给踢了,仿佛是堪堪避着他一般。
裴延恪一瞬间有一种在养女儿的感觉,以后若是有个女儿如这般,他大概也会Cao心死。
裴延恪默了默,将那想法摈弃,为什么突然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什么女儿不女儿的,真是……他收了心思,只看着时窈,转念又想,跟前这人怎么死活就是不听话?他蹲在她的床头,食指微勾,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叩了一下,白皙的肌肤上立马显出一道红痕,裴延恪沉默了,这皮肤也太敏感了些,半点也经不起教训。他收了手,干脆直接拖了张杌子过来坐着,直盯着时窈,防着她再作妖。
时窈果然就是个睡相不好的,大约是屋子里地龙烧得热,她又饮过酒,身子实在暖,暖得身上都发痒,只一次次地踢了被子,想给自己透透风。
裴延恪仿佛同她耗上了,那头被子里的人一动,裴延恪就伸手去摁住她的被角,松了手,那人又动,他再去摁。来来回回了七八次,裴延恪也觉得甚累,遂起身,摸去她的衣柜,从里头胡乱抱出几十件衣服来,狠狠压在被角处,还拿了兔毛制的围脖将她的脖子都围上。
发丝都被折腾得凌乱,贴在脸颊上,许是会搔得人脸都痒,时窈抬手胡乱抓了两下,衣袖被她掀到手臂处,露出大片光洁白皙的肌肤。
裴延恪无奈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把衣袖整理好,又去帮她把头发一丝丝拨开,长发如墨似锦缎一般铺在床榻上,指尖触到柔软细腻的肌肤,微微在颊边摩挲半晌后,终是撤手而去。
离开时,指尖还残留温润细腻的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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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埋在一堆凌乱的衣物中,脖子上还勒了条紧紧的围脖,像是要把她活活勒死的窒息。
时窈愣了一下,坐起来,头是宿醉后的疼,她伸手揉了揉额角,嗓子微有些发干,一面扯了脖子上的围脖,一面出声唤红菱进来。
时窈接连喝了几大口水,才问红菱,“这床上乱七八糟的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我昨夜喝多了撒酒疯?”
红菱一边为她添茶,一边道:“是阁老弄的。”
时窈惊得睁大眼睛,一脸兴奋,声音都扬了起来,“这么刺激?”她从旁捡过刚刚那条兔毛围脖捏在手里细细摩挲,有点儿不敢相信,“裴郎竟然喜欢这样玩?”
看着清清白白、一脸无害的样子,还喜欢捆绑play?
时窈恍然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难怪以前久攻不下,这根本就是没得要领啊。
时窈“嘿”然一笑,抓住了敌人的把柄,这下不就妥了吗,今晚保证让裴延恪他尽兴!十分地尽兴!
时窈端着茶盏在手里,热茶蒸腾出徐徐热气,隔着茶烟袅袅,她又问红菱,“昨晚我屋里有没有发出点什么动静?令人血脉贲张、心情激动的那种?”
红菱不得要领,摇了摇头,道:“奴婢没听见……”
时窈点点头,裴延恪这人办事果然严谨,都这种程度了,居然都能一点声响都不弄出来,也忒克制了。
时窈想了想,复又问,“那……裴郎没有宿在我房中?”
红菱摇摇头,诚恳道:“没有。”
时窈又有些迫不及待,问:“那……他在我房里待了多久?”
红菱想了想,回她:“约莫有小半个时辰。”
时窈掐指算了算,小半个时辰,那还是挺持久的!虽然,她现在浑身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也许多来个几次,就会有感觉了!要对长得好看的男人的能力有信心!
时窈暗自偷笑,又问:“昨晚我怎么回来的?不会又是你跟明玉把我抬回来的吧?”
红菱怕犯上次一样的错会被时窈立刻打死,忙摇头,非常自信地回答道,“不是,郡主,昨夜是阁老送你回来的。”
时窈眼睛一眯,并不信她,问红菱,道:“那你说说,他怎么送我回来的?”
红菱:“是……守门的阿炎说,是阁老背着郡主你回来的。”
时窈一愣,“他背我回来的?”
裴延恪背了自己回来,还在她醉得迷迷糊糊地时候跟她玩了玩刺激战场?
时窈越想越兴奋,转念一想自己还没吃饭,现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