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他途中拼死挣扎,进了医馆就把他往地上一扔,齐元赫发出长长一声,带着起承转合的“啊~~~”,听得明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齐元赫半躺在地上,伸手去抱明玉的大腿,被明玉一脚踹开,他娇声喊着,“明玉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对赫赫?明玉姑娘从前对赫赫很是尊敬爱护的!”然后,大概觉得地上太凉,他还是坚强地爬了起来,坐到椅子上去“嘤嘤嘤”了。
明玉懒得管他,直接走到坐堂大夫跟前,指了指齐元赫,道:“这个人病了,病得不轻,大夫你给他瞧瞧。”
坐堂大夫看明玉手中提剑的样子有点儿慌,忙挪腾到齐元赫身边,替他诊了诊脉,然后咽了口唾沫,回明玉的话,道:“姑娘,这位公子,他没病。”
齐元赫一双桃花眼微眨了眨,道:“就是,赫赫身体好着呢。”他还拍了拍自己胸,信誓旦旦,道,“明玉姑娘,你回头帮赫赫跟郡主说一声,赫赫随时都可以让郡主满意、满意、很满意!”
明玉素来行事爽利,早就看京郊别院那帮死娘炮不爽了,从前郡主纵着他们,她心里头再不爽也只能忍着憋着,现下郡主都放弃他们了,明玉也懒得忍了。从腰间抽出一方锦帕塞进齐元赫的嘴巴里,骂他道,“闭嘴!”
然后一抬脚,跨在齐元赫坐着的圈椅上,腰半弯,手中剑半出了鞘,侧脸眸中寒光一闪,问那大夫,道:“他到底有没有病?”
大夫看着架势有点儿慌,问:“他该有病……吗?”
明玉:“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大夫一噎,才道,“我是大夫。”然后看一眼被塞住嘴还在那里矫揉造作掐腰捋发摆造型的齐元赫,道,“他有病。”
明玉这才收剑回鞘,道:“那你给他好好瞧瞧。”
明玉想起拖齐元赫走时,时窈在她耳边的嘱咐,“搞归搞,注意控制成本,随便吃点劣质药好了,别用贵的。”
明玉想了想,又补充道,“药就别用了,随便扎个几十针就好。尤其这脑子,给我好好地扎。”
话毕,在一旁坐下,长剑就搭在一边,抱胸歪着脑袋盯着齐元赫同大夫他二位。
大夫心理压力有点儿大,只好拿出银针来给齐元赫扎了扎并不紧要的地方做做样子,齐元赫隔着一张帕子还在那里发出“呜呜呜”地鬼叫,听得明玉一阵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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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瑾在街边游荡,路过惠民医馆时,就看见明玉正凝眸坐在圈椅内,神色淡漠。
她容色寡淡,并不艳丽,加之平时都一副冷言冷语的样子,衬得她人气质更冷冽,像是一把Jing心打磨过的宝剑,时时泛着寒光。
裴怀瑾怔了一下,梦回自己几天前被打的时刻,身子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目光偏了一偏,落在她身旁的齐元赫身上。
裴怀瑾心中漫上一层难言的不爽,他非常不爽,明玉在揍完自己之后还会揍别人,别的男人。
他觉得自己大概有病。
有病就得看大夫。
然后,他毫无心理障碍、充满底气地跨进了惠民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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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看见裴怀瑾的时候,愣了一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其实还停留在,上次在裴宅,裴怀瑾要挟明玉娶她,然后让她独守空房这里。明玉冷眸动了动,起身还是叫了声:“怀瑾少爷。”
裴怀瑾没见明玉这么客气过,但还是心安理得地受了这句称呼,然后眉梢微抬,朝着齐元赫咍了咍首,问她,“这是哪位?”
明玉嫌弃地看了齐元赫一眼,才道,“一个路人。”她也懒得在齐元赫身上耽误工夫,还要回去向时窈复命,就对着那大夫道,“这人扎完了送回京郊嘉陵郡主别苑。”然后丢了锭银子就走。
裴怀瑾望了望明玉跨门而出的背影,心间动了一动,转头再看齐元赫,嘴里还塞着一张丝帕,裴怀瑾伸手将拿帕子取出来。
齐元赫就开始撒泼打滚对着明玉的背影大声嚷嚷着,道:“明玉姑娘,你从前不这样!你从前对赫赫不这样!呜呜呜!郡主以前很宠赫赫的!明玉姑娘你也很宠赫赫的!”
裴怀瑾看了眼那一身红,妆容都辣眼睛的齐元赫,骂他道:“宠你个屁!”他又看了眼明玉黑色Jing瘦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多骂了一句,“明玉才不会宠你!”然后气鼓鼓地走了。
眼瞅着人都走干净了,齐元赫才挺直腰板站起来,身姿挺拔好看,他抽手娴熟地拔了扎在身上的银针,神色淡淡,慢斯条理地整理了一下被揉乱的衣袍,然后对着那坐堂大夫沉声道:“没你什么事儿了,忙你的去。”而后,茶色的瞳眸微缩。
啧,这嘉陵郡主,好像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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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约莫又行了半刻钟,便到了裴府。
时窈回裴府,同裴延恪一道吃了顿晚饭,就回自己房里琢磨着怎么把她京郊别院那帮养老混吃等死的兔崽子们都给解决了。
她想了一会儿,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她近来主要任务是忙着搞时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