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清奇的想法时,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摸过去,将她手中的酒壶扣下,杯中酒也端到自己面前,抬手往地上一倒。
时窈是真的喝得有点多,脸上起了两坨红晕,如日落时天边艳红的晚霞,比她抹得胭脂色还愈深。
她嘟着嘴,有点儿生气的样子盯着裴延恪看,眼睛都微微有些发红。裴延恪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忽觉有些好笑,见她是真的饮得多了,就让人煮了醒酒汤过来,倒在酒壶里,骗她是酒,她于是真就乖乖地喝了下去。
裴延恪被她闹得有点无奈,便起身跟张菀之还有裴怀瑾辞行,带时窈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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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饭厅,红菱便上来将斗篷给时窈穿上,裴延恪倒是难得细心地帮她系了脖前绑绳,又抬手将兜帽往她脑袋上一扣,像是起了兴致,竟还轻轻拍了两下,似做玩闹。
冷风将时窈吹得灵台清明,她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倚在裴延恪怀中,被他半架着往马车走。
她便故意再往他怀里缩了缩,懒得清醒。男人身子僵了一僵,没说话,继续带着她往前走。
马车上坐定,时窈还窝在裴延恪的怀里不肯出来,她娇软着嗓子,问裴延恪:“窈窈乖不乖?”
她饮过酒,嗓音带着股慵懒的醉意,唇齿间吐气有温热的酒香,淡淡洒在裴延恪的脖颈上。
裴延恪没明白,眉心皱了皱,垂首问怀里那只小懒猫,说:“怎么?”
时窈手指凌空绘了绘裴延恪映在车壁上的影子,“窈窈刚刚听裴郎的话,在嫂嫂和怀瑾的面前,收敛一点。”她“嘻嘻”一笑,眼珠子一转,道,“快夸夸窈窈!!!”
裴延恪伸手摁了摁眉心,却又是拿她没有办法。
时窈借酒装疯,她发现其实原主这副身子酒量并不如何,她饮得不算多,可身体好像已经有些变化,头也晕沉沉的。虽是喝了醒酒汤,但是好像身子还是很沉,有点儿难受控制。
好在她这会儿还清醒,便故意扯了扯衣衫,露出如玉一般圆润好看的白皙肩头,口中道:“啊,好热呢。”一边说,还一边继续将褪了一半的衣衫再往下拽了拽,“怎么这么热呀,裴郎,你不热吗?”她贝齿在唇瓣上轻轻一咬,眼神迷离,神色魅惑,唇微微张开,对着裴延恪徐徐吹出热气。裴延恪脖颈被她弄得一阵搔痒。她又伸手要去脱裴延恪的衣服,被他架住手拦下。
他垂了垂眸,不去看时窈,冷着脸,伸手取了一旁的茶壶,将茶壶盖一掀,茶壶一倒,茶水悉数全倒进了炭盆中,炭火隐隐跳了两下,熄灭了。
裴延恪又抬手,将车帘子拉开,外间的冷风吹进车内,冻得时窈一个激灵。
裴延恪余光扫了扫她,肩头动了动,同她隔开些许距离,淡声问:“还热么?”
那架势,仿佛如果时窈还说热,他会把马车的车顶都直接给卸了。
时窈瞪着一双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裴延恪,摇了摇头,委屈巴巴,道:“不热了。”
裴延恪唇角微弯了弯,仿佛很满意自己的机智。
下一瞬,时窈就张开双臂,把裴延恪牢牢地箍在怀中,撒着娇,嘤嘤嘤道:“可是……裴郎,窈窈好冷嗷,需要裴郎的抱抱,才能暖和起来!”
裴延恪:“……”
作者有话要说: 裴阁老:大姐,你放过我吧,有什么茬是你不能接的?
时小窈:不放不放就不放,还有,你叫谁大姐!谁是你大姐!
裴阁老:老婆?
时小窈:乖。今天不撩你了。你自己去玩儿吧。
裴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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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胡扯
裴延恪想明白了,这世上当真是没有时窈接不上的茬、玩不了的梗,他着实头疼。成婚三年有余,时窈从未曾这般难缠过。他抬手抚了抚太阳xue,凝眉沉思了会儿,再垂首,发现刚刚还活蹦乱跳、胡言乱语的那位,现下正枕着自己的膝头睡得香甜。
她如今安静起来,又是另一番模样,比之之前缠着自己时多了份淡淡的疏离,却又攒了份可爱。
她头枕在他的大腿上,隔着衣袍,仍能感受到她的一呼一吸,两手仍是环着自己的腰……着实令人尴尬。
裴延恪阖了阖眼,身子微微向后动了动,像是怕吵醒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却又想同她隔开些许距离。背脊已牢牢贴在架在腰背处的软枕上,裴延恪又极力收了收身子,抽手扯了身后的软枕,抬手动作轻微地将时窈的头微微抬起了些,然后睨着空子,提了tun整个人往后再收了收。脊背牢牢贴住车壁。
一番动作下来,裴延恪额角已有薄汗。他微阖着眼,半仰着头,靠在车壁上休息,不去看膝头那位,只盼着马车能行得再快些,早些回了裴府,甩了这个麻烦才是正经事。
他手无处可放,便只得抱在胸前,昏昏欲睡之际,膝头那人动了动,想来是觉得膝头的骨骼有些膈人,她两手揽得更紧了些,脸贴着衣料动了动,大约是寻到了舒服的姿势和位置,便沿着他的两条大腿再往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