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隐忍道,“学生也不知是何故,许是见学生出身寒微,碍了他人的眼...”
到底是13、4岁的少年,稚气未脱,脸上又带着伤,神情黯然,眼角发红,被欺负的可怜模样让晏平信了十成十,还暗叹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他怅然道,“伤得这般重,不用上好的药只怕难好。”
他说着顿了顿,接着道,“想必你也未有多余的银钱。跟我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好了,总算不用浪费银子了,沈兰庭暗喜,只脸上对晏平愈发的恭敬。
斋舍里的学子渐渐地散了,却也有四、五个家境普通却用功的因着天色正亮,斋舍又比宿舍安静的缘故,而留下来温习功课。
晏平学识广博,加之《庄子》多寓言,在他旁征博引又带着自己观点下,将书中那些隐晦难懂的又暗含哲理的庄子美学讲得很是生动。
便是这样,桓允也难挡密集袭来的困意而打起了瞌睡。
幸而他畏冷,这个时节用不着点炭盆,便没有解下身上的斗篷。否则照他一睡便是小半个时辰程度,只怕得感染风寒。
四周嘈杂,他也仍是未醒。
叶微雨将书本收好后,心下难得起了些戏谑的心思,两手纤纤就捏上桓允的鼻尖。在他将醒未醒之时又赶紧收回手,一本正经的坐好,静待他彻底醒过来。
桓允睡得比较实,直到感觉到鼻尖上的痛意才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来,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样。
可他意识里还有叶微雨的存在,混沌着声音轻声唤她,“阿不。”
“睡好了?”叶微雨淡声道,说着她还轻轻睨了他一眼,“你昨晚可是做贼去了?”
他意外的没与她呛声,而是无Jing打采道,“许是天气的原因,一旦安坐下来就觉得困顿。”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叶微雨闻言,手便探上他的额头,“没有发热。”她又仔细端详他的面色,倒是与平时无二,可仍是忧心道,“既是这样,你就在家里休养一段时日,不要再来回折腾了。”
桓允见她贴心,瞌睡去了大半,展颜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可不行,若是成日待在宫里不见你,我可是会想你得紧。毕竟我俩三五年不见,你都可以狠心不回信,自然就得我多担待些了。”
“又在胡吣些不着五六的东西。”叶微雨没好气的看他,说着把书袋背起来往外走去。
桓允跟着起身,定是趴着睡得时间长了,只觉得浑身酸痛,他顾不得这些,追上去边走边道,“阿不,上回没能去你家吃馄饨,今日我定是要去的。”
“你为何这般喜欢到旁人府上去?”叶微雨目不斜视道,“皇宫里的景色还不够你看吗?”
“哼,也就是你,旁的人才没有这个荣幸得到本殿下的青睐!”桓允说话的模样很是傲慢,眼睛都快斜到天上去了。
两人穿过游廊,还未走出垂花门,就见宝禄小跑着迎过来,嘴里还着急道,“殿下,您可出来了!让奴婢担心得都开始胡思乱想您出事了!”
桓允闻言,凤眼一斜,随手就给了他脑袋一个爆栗,“就这么盼不得你家殿下的好?”
“再者,有羽卫候着,稀得你瞎担心!”
“那不是没见到殿下您的人,奴婢放心不下来嘛。”宝禄揉着额头小声嘟囔着解释。
“晚间我在叶侍郎府上用膳,你使个人回宫里知会一声。”桓允道。
宝禄讶异,“可奴婢怎么好似记得,辰时出宫时太子宫中的画扇特意前来告知,今夜敬亲王在府中摆宴,让您下了学便径直过去。”
“怎么敬王叔府上又有喜事吗?”
“说是新生的郎君满月。”
桓允狐疑地问,“前段时日不是才摆了满月酒?”
“殿下,您记差了,上月初六是敬亲王五郎君的满月酒,今日邀您去参加的是六郎君的满月酒。”
“阿兄可有说过会去吗?”
“不曾,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您代表他出席便可。”
“哦。”桓允意兴阑珊道,“那就不去了,这样的好事当哥哥的都不参与,我又何必去凑热闹。”
“可是...”宝禄迟疑道,“若是敬亲王不满该如何是好?”
叶微雨听得糊涂,便问到,“敬亲王既是你的嫡亲王叔,与你的关系又一向不错,于情于理也应当去府上道喜吧?”
“你是不知,我这王叔最喜好铺排,隔三差五就会借着各种名目摆宴,还广发请帖。若府上家底厚实还好,那两袖清风只靠俸禄过日子的官员可就苦不堪言了。”
“总之无甚意思,去岁到如今就办了三次满月宴,说什么我都不去了。”
他自己的亲叔叔喜获麟儿都不愿意去祝贺,叶微雨一介外人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只最后好在桓允还知晓礼数,人未到,贺礼却是派人送去了的。
他二人离开的晚,不曾想到得学舍大门,仍见到裴知月未走。她对面站了三个小娘子,双方在面色不善的争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