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劝说几句,那个书生上前劝上几句,轮圈劝得王掌柜脸更黑了。再一听说是白烤门口还专门竖了这么一块牌子,更是气得不行。这姓白的和姓沈的还真是黑啊,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一幅好说话模样,背地里就捅自己一刀。
最是Yin险便是读书人!
胡天赐见了,以为王掌柜要去找沈肃麻烦,连忙道:“王掌柜,今日我们前来与白烤沈掌柜毫无干系,不过是我们不想善行断了。你说这京城乞儿还有养济院那些个孤儿鳏寡,还有李家军那边,虽说一成获利没多少,但杯水车薪也是有水不是?何况积少成多,若天下商人都如白烤铺子掌柜这般行事,何愁国不兴盛?”
“是啊,是啊。”
一个书生挤进来道,“王掌柜,子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试想一下,王掌柜你没了妻儿,晚景凄凉,要是有沈掌柜这般有善心的商人愿意帮上一把,难道不会觉得心里头暖烘烘的吗?”
王掌柜:“……”你才没了妻儿,晚景凄凉!
胡天赐拍了乱说话的那个书生一眼,怪道:“别乱说。”
那书生缩了身子,辩解道:“不过是举证罢了,咱们作文章尚且要摆事实讲道理,与人说理,说地形象些,他也更明白些不是。”
“行了行了……”
王掌柜猛地后退,顺手关门,只留一条缝,堪堪能见着一只眼睛,“各位,我儿实在是买卖做不下去,我才做了此等坏人。我保证,日后肯定如沈掌柜和白掌柜那般,做善事。我内人近来身子不适,就不请你们上门坐坐了。慢走不送!”
迅速关门,咔一声,落了锁头。
这群书生一听,觉得好像这么一来也行啊,左右他们是为善行出头,既然王掌柜答应善行继续,可不就没什么问题了吗?
“不行。”胡天赐反对,“他这般说了,谁知道等铺子到手了,会不会真的继续善行?若是诓骗我们的,那到时候我们还能如何?做不做善事,咱们还能逼着来不成?”
好吧,他私心里是想为沈肃争取一下的,毕竟是方回先生,才学之辈,那是与自己这边是一个圈子的,日后便是谈论起来,说起有举人做了商人之事,但一心为善,那也是风雅之事不是。
这般一说,书生们就懵了,是啊,到时候要是反悔了怎么办?这种事也不能叫人立字据啊!
有个颇有急智的书生道:“这有什么关碍的?咱们从今日开始做文章,每日文章都带上白烤铺子,再找说书先生好好编上一编,说与百姓听。再多说说王掌柜,说他逼不得已,为不成器的儿子,舍下脸面,收回才租出去不足十日的铺子,但答应继续做善事。咱们坚持着写,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此事,有咱们这般多来科考的学子镇着,这王掌柜还能反悔?”
对啊,此法可行!
胡天赐想想,实在说不出什么反对的法子来,只能点头赞同。心里想着,不若在白烤最后开业的日子,多去光顾光顾,也能都与沈先生多说说话,算是问心无愧了。
却说,白烤铺子里。
白落梅见沈肃继续忙着算账,嬉皮笑脸地凑到柜面上道:“定安,后厨说是鸡rou不够了,我去屠户那儿问问还有没剩的,再买些回来。”
沈肃抬眼瞧了下聚在门口牌子前的围观群众,铺子里也较前几日更拥挤些,多加的桌椅都没空下的。于是点了点头道:“快去快回。晚些时候,我要回沈白居一趟,前几日新贴出去的告示,说的便是今日傍晚来谈,我要回去见见学生才好。”
白落梅点头保证马上回,为了显示很快,一溜小跑着就出去了。不过人还真不是去屠户那的,而是跑出老远,从怀来掏出一块玉佩来,正是当时在群南府时,太子殿下给的那块。彼时太子殿下说过,皇帝不放心太子安危,特将玉佩样式让画师画了图在京城大街小巷张贴过,京城应当是无人不知的。
为防万一,白落梅还去找了黄举,让他找同僚换了轮班,与自己一道去那王掌柜家中。
白落梅担心旁人不认识玉佩,于是逃出来在黄举面前晃了晃。
黄举见了,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口中高呼:“太子殿下千岁。”
白落梅表示很满意,把玉佩收回怀里,笑眯眯地扶起黄举道:“哎呀,黄兄,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试试这玉佩是不是人人都识得。一会儿要是那王掌柜不认识,可就要靠你帮衬几句了。”
黄举压低声音,将白落梅拉到角落严肃道:“这玉佩你哪里来的?这京城没人不认识这玉佩,你知不知道,你敢动手沾上这玉佩,掉脑袋都不够,最轻的都是诛九族。”
白落梅摆手:“无事,这玉佩是太子殿下亲手交给我的。在群南府,我与太子殿下谈了桩买卖,太子殿下给了我这玉佩,说不管日后我惹了什么大祸,这玉佩都能保我一命。”
他指了指上头道,“便是当今圣上,也得为这玉佩让道。”
黄举好险松了口气,神情一言难尽,羡慕又嫉妒道:“你当真好命!确实,这玉佩不是假的,京城也无人敢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