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不到我们头上,还有沈家的地不还的也不是我们,为了一刀rou的束脩闹上沈家的更没有我家……这锅难道要我家来背?既然这样,你们可以走了,大家都各扫门前雪,这村长你们爱谁当谁当,我爹还省心了。”
村民顿时不说话了,各个低着头,安静如鹌鹑。白村村长还真不好当,琐事又特别多,而且还有个在村里辈分很高的三叔公压着,基本上琐事都是村长在做,需要出头的时候,也是村长去干。但大事嘛,村长是一点权力都没有,都是三叔公决定的,白大力和李春花的事就是大家伙越过村长,找了三叔公,三叔公嘛,想着让自己那支得些好处也就答应了。三叔公辈分高,村长也就不出头了,沈肃那是被硬压着答应了。
“荣小子,福小子一向是个嘴臭、人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生气,你看你爹这个村长都当他在放屁,不理他嘞。”
“是啊,是啊。”
有人出头劝和,其他人赶紧跟着附和,生怕村长真不干了,那真的是没办法了,他们可都在沈肃那没面子。
村长看着他们,长叹一口气:“我往沈家一趟,你们……回去也好,等着也好,随你们。落梅那孩子已经去了镇上,看来是帮着看住处去了。这是最后一次,要是谁再惹出事来,不用来找我,谁能耐,谁去当这个村长。”
一路快走到沈家,沈肃刚跟李春花吵完,就在院子里,村长招呼了一声,和蔼地说了村里商量的建议:“小肃啊,村里讨论了下,觉得你不上京考试实在可惜了,村里决定从公中出钱,供你上京考试。当然,落梅也去,到时候,咱们村里可就要出两个大人物了,你和落梅从小就书念得好,跟咱们村里这些地里刨食的不一样……”
沈肃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村长,不言不语的,就那么看着他。
村长尴尬咳了声说:“哦,你放心,我已经跟你老根叔、边婶,还有白福、白贵两兄弟说了,等地里庄稼收上来,就把地还给你们家。所以啊,那刘虎大,到底是外村的,还彪悍的很,听说委实不好相处,不是一个村的,到底心不在一处,你去一趟,说一声,这地就不卖了。”
“村长别是说梦话吧。”
沈肃对他自说自话也是厌烦,本就心情糟糕,这会儿更恶心得厉害,“这地我早就卖了,地契就给出去了,如何再收回来。再说了,当初要收地我可与村长说过的,还特意去您家说的,当时村长怎么说的?我可听了您的话,自己解决了,半点麻烦没惹,我觉得处理的不错啊,我很满意,没必要再找刘虎大。”
村长顿时如鲠在喉,糯糯了半天说:“村里答应给你出银钱上京考试了……”
“怎么,挟恩求报?”沈肃嗤笑出声,“再说了,我为何没银钱上京,村长不知道吗?就是这村里的,还有我屋里那个,我才沦落至此!村里给我出钱?真伟大,我是不是要上请天听,给白村封个大公无私才好!白大志,我,沈肃,不稀罕!”
背着前世血泪,还有人命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这会儿,沈肃变态爆发了。
第10章 10
暮色昏沉,天上一层薄薄的光做最后的努力挣扎着。
白落梅一回来就往沈家跑,却见沈肃一个人坐在院落里,天色的薄亮像是要把他一道拉进夜里。屋门大敞着,不曾掌灯,门口勉强能瞧见碎了一地的碗,沈肃……沈肃身边也有碎片!白落梅急步过去,拉着人就小心地看,气愤不已:“定安,你有没有伤着?村里人竟然还有脸上来闹事!”
“黑豆腐,你想做官吗?”昏黑光亮理,沈肃神色不明。
“你有没有伤着?”白落梅哪有心思理做官不做官的,直接想象沈肃这会儿是一身伤,当即拉上人往屋里走,“不行,你先去躺着,我去请大夫。”
沈肃反手拉住人说:“我没事,那些都是我娘砸的。”
屋里李春花那是一直注意着外头的动静,听到沈肃说碗是自己砸的,顿时哭得不行,那声音估摸着村口都能听见。
沈肃一脸漠然:“第二回 了。”
白落梅也不好说什么,只小声多问了句:“真没砸着你?你别担心银钱,我还有一些,你只管用。你先去我那躺着,我请大夫去?”
“我真没事。”
沈肃无奈,瞪人,“你觉得我是个傻的么,会站着挨打?”
白落梅嘿嘿笑,明明长得顶好看的人,笑起来却是憨憨的。
沈肃说:“黑豆腐,你想做官吗?好好想,认真想。”
白落梅认真想了想说:“我从小就不喜读书,更别提做官,只是那会儿沈老还在,你每日都要读很多书,我若是不读书,也就只能在你偷着给我送饭的时候见你一眼。后来,沈老走了,你忙着在村里教书,我若不读书,也见不着你。所以,我觉得读书挺好的。定安,你觉得我是否想做官呢?”
安静,静到只能听见李春花的哭声。
然后沈肃低声问说:“如果我想做官,你是不是也跟着去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