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叹口气,看着闫慧珍的眼神有些怜悯。
多年轻的女人啊,四十不到,怎么就.......
老太太忽然想起自己早逝的丈夫和儿子,人这一辈子,最难受的就是生离死别。
闫慧珍闻言摇摇头,她很多次想要开口,又怕吓到孩子,总想着要看到女儿又好的归宿才能安心。
她有些累了,此时坐的椅子,又是实木做的长条凳,因为后面没有可以靠的椅背,只能身体微微向前倾,拿手支撑着桌面,稍稍休息一下。
“慧珍,你累了就先回房吧!等下让闫妍把做好的面端你房里去,吃不下也稍稍吃一些,人吃得进东西,比什么都重要。”
老太太见她这样,心里不忍,开口劝说。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闫慧珍这次没有勉强,她点了下头,想起身时觉得却脑袋晕晕的,几乎就要站不住。
幸好张老太太及时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摔倒。
“算了,还是我把你送回去吧。”
“又、又劳烦您了。”
“跟我还说什么客气话,能碰到一起也是一种缘分......”
“那是也是您心善......”
***
闫妍最近总觉得闫慧珍不对劲,可不管她怎么问,闫慧珍都回答说还好,让她不要过分担心。
闫妍却把这事儿记在了心上,隔了一天就去了镇上,想找一直给闫慧珍的看病的中医问个清楚。
她站在中药店门口,抬头看见古朴的红漆大门上,挂着一个黑底烫金的牌匾,上面写着“御和堂”三个大字。
短短三个字,铁画银钩,扑面而来一股非同一般的气势。
闫妍熟门熟路地往里走,绕过柜台,左转,顺着青石板路,最里面一间就是一个白胡子老大夫的问诊室了。
这个老大夫说来还挺有名气的,在整个小镇上都极其出名,为人慈和,最富善心。
当初闫妍也是通过卖药材才结识的对方。
“孙大夫,我来了。”
闫妍先和老大夫打过招呼,确认里面没有其他看病的病人,才抬脚跨入室内。
老大夫年纪约莫七十多,身材修长,朱颜鹤发。
他原本正在看病历单,听见门口有声音,抬眼一看,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门口,说起话来娇娇软软,顿时就笑了,
“我听见脚步声就猜到是你了!小闫妍,快来坐吧!”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闫妍原本还带笑的脸,听见闫慧珍的名字霎时间暗淡下来,她低沉着嗓音,
“孙大夫,我来就是为了我妈的事。总觉得她最近Jing神头越来越差了,胃口也不好,可每次问她,都说还好。我不知道到底是我的错觉,还是她有所隐瞒。”
亲人,对于闫妍而言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因为从前没有过,所以渴望,所以格外珍惜。
但是能被闫妍纳入“亲人”这个范畴的人,又少之又少。
老大夫看她面色沉重,心里微微一沉,眼神停顿一瞬,又很快转移开来。
“你这孩子,来问诊却不带病人,我难道能帮你猜吗?中医最讲究望闻问切,下一回一定劝你妈妈来一趟。”
闫妍何尝不知道,但闫慧珍在这件事情上异常执著。
这大概是除了给闫妍找个归宿以外,最坚持的事情了。
闫妍曾经把收藏的人参,通通拿出来给闫慧珍看过,她们真的不差钱。
如果哪儿不舒服,还是要尽早看,尽早治。
闫慧珍却觉得这人参是女儿辛辛苦苦挖来的,应该给女儿留着做嫁妆。
每次说到这事,母女俩都因为意见不统一,而不了了之。
“好吧”
闫妍蔫哒哒地应了一声,和孙大夫到了别就准备离开了,她一路走过去,步伐沉沉。
孙大夫看了好笑又心疼,很多真相他没法说,得这孩子自己去发现才行。
希望老天对这个孩子更加善意一些。
闫妍路过柜台处,跟柜台前站着的学徒寄卖了两支年份不高的人参,又预定了许多补身体的药材,才离开这间药铺。
可她刚出门就被一个匆匆跑过的娃娃脸男生狠狠撞了一下。
这男生好似有急事,一路跑得很匆忙,闫妍出来的时候,因为心情不好,没有特意看路,这才被撞个正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路跑得太急了,你没事吧?”
男孩很快站稳,扶了闫妍一把,意识到不妥当之后,连连后退几步。
他估计也是头一次碰见这事,又见对方是个长相非常漂亮的姑娘家,顿时臊红了一张脸,连连道歉。
闫妍抿着嘴,摇头,
“我还好,你呢?”
“我、我也没事,抱歉抱歉,我因为学校有急事,才没看路的!”
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