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君。”虞清溪接了,用箸小小地挑着吃。尝了一根鸡丝,他眼眸一闪,又夹了两根雪茸丝品了品,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那盘什锦鸡丝。前世,他不是没在这飘香楼吃过什锦鸡丝,味道可不是这样子的。难不成今世的厨子换了?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他并没有想太多。
与他有同样感觉的还有任桑榆,他又尝了几个其他的菜式,其中有两例菜与这什锦鸡丝一样,放了蒜蓉,还放了一些平常人不太会放的碎花生仁与胡麻。他神情有过一瞬间的恍惚,随后轻微摇了摇头。
“桑榆,”虞清溪很细心地留意到他的一丝异样,“今日是不是有甚事?”
“嗯?”任桑榆抬头,“哦,这样子,今日先生问我对什么职位有想法。”
“夫君如何想的?”虞清溪问。
“我……倒是想与父亲他们一样,进户部做事。”任桑榆道。他前世就是在户部里做事,今世首先考虑的自然还是户部。
“嗯。”虞清溪只听他说话,并没有发表意见。
“先生道,我们任府已经有三人在户部了,我进户部的可能性不大。”任桑榆道。
“嗯,先生说的也有道理。”虞清溪点头道。
“先生说,现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我被安排在京都,领个闲职,有先生和父亲的庇护,安稳度日。”任桑榆有些茫然,“还有一种,便是外放,去外面锻炼一阵,若干得好,升迁还是有望的。”
“夫君,这授官是皇上拿主意,还是由礼部定了给皇上过目?”虞清溪道。
“应当是礼部拟定了,皇上修改。”任桑榆道。
“哦。”虞清溪也不去猜测礼部里有哪个暗人安插进去,只对任桑榆道,“既是如此,夫君也不必烦恼。到时候若是留在京都,夫君忠诚敏慧,皇上总会看到的。”
“嗯。”任桑榆一笑。
“若是要外放,清溪便跟随夫君一同前去。”虞清溪道。
任桑榆想了那虞家,再看虞清溪,点头:“好。”想到快要到来的考核授官,之间倒是还有一事,他道,“田府嫡长女本月出嫁,清溪倒是要早做准备。”
虞清溪抬眼看他:“这嫡长女……听闻是年芳二十了?”
“嗯,二十了。”任桑榆看他,“我也是才知道的,今日田相给了我一张帖子,然后一番感慨。”
“田府如此门第,嫡长女怎留到这个时候?”虞清溪道。他前世听闻过这嫡长女,年华已过十八,都没有定亲。
“大约是家里疼宠吧。”任桑榆想起,前世的田府嫡长女可是至死都未嫁出,这一世倒是改变了许多。这么一想,他倒是觉得这一世不错,许多令人惋惜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他道:“田府嫡长女又……是与奚将军府上联姻。”
“又?”虞清溪前世虽不是很关注朝廷命官的家事,但如果没记错的话,田相府与奚将军府并没有过联姻。不知哪里又出错了?
任桑榆倒是没觉得奇怪,毕竟一个商户庶子是几乎没可能接触到那些个一品大员的。他解释道:“在这之前,田相的嫡出幺子田云淡与奚将军嫡次子奚赫奕已成婚,这一次是田府嫡长女田云舒与奚家嫡长子奚焕奕将成连理。”
“哦。”虞清溪点头,“放心吧夫君,长嫂会打点好这一切的。”
任桑榆看他。
“今日母亲将事务分派了下来,二嫂管中馈,我打理庄子店铺,其余都由长嫂来理。”虞清溪道,“这类事情,应当是长嫂来做。料想这等大事,田相不会单请我们,自不必担心。”
这话也是真。早在吉日定下的时候,不管是田相府还是奚将军府,都有邀请任尚书。这一次任桑榆拜在田相门下,田相才单独送了个帖给任桑榆。
“打理庄子店铺好!”任桑榆闻言一笑,“这也是母亲有心,若是让清溪打理什么中馈,呵呵……”
“哦?”虞清溪抬眸,“我们灏瀚苑的中馈有甚问题没有?”
“没……”任桑榆拍了拍他的手,“为夫错语,我们清溪打理甚么都是井井有条,堪为典范。”虽是改口,可也是真心实意的。这么一段时间处下来,他发现虞清溪很能干。与其说是清溪对食物配得十分恰当,还不如说他对身体的需要了解得十分透彻。吃什么能撑多久,什么样的身体状况需要什么食物,他都给的恰到好处。与他在一起,任桑榆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变得轻松许多,再没有积食或不适。
虞清溪一笑。
用过午膳,两人相携着走下楼。经过掌柜那处,春华正在结账。任桑榆顿了一下脚步,他看到后头一美妇娉娉婷婷地走来,到掌柜那儿看了一遭。
“夫人。”那掌柜俯首。
“老爷又出门了?”那美妇声线娇娇的,不过脸上却是平平淡淡的颜色,只眉梢与嘴角透着一抹恬然。
“是。”掌柜一边算账一边应道。
“那我先回了,小丫头午觉前看不见我,肯定是要哭闹了。等老爷回来与他说一声。”美妇眉眼一笑,转身时扫过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