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这小仆捡的呢?我明明……”说了一半,却是说不下去了,她只看到他在落帕子的地方停顿,却是没看到他低头捡帕子。
“明明什么?”任长榆偏开目光,道,“明明是虞家小姐特意落下帕子的,怎一个回身又叫嚷着寻帕子?”
整个屋子里人的目光都看向静姝,探究有之,鄙视有之。
“你……”静姝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脸红艳艳的,“明明是你捡到我帕子的!”
“什么?”虞家老爷和冯氏都很是诧异。
“怎么可能?任家家训,他物莫占,他财莫染。长榆自是不敢忘的。我这小厮捡了也不是私自占有,而是觉得虞家小姐乱丢物件实在难堪,便打算拿去扔了。”任长榆朝后一扫,“朝曦朝晖可以作证,我是碰都没碰一下。哦,这两个是我小厮,若是虞家小姐不信,我二弟也是看到了,是不是要将他喊过来?”
“不用不用!”虞家老爷都替靜姝臊得慌,连连摆手,“一场误会!多谢亲家,我们便就此告别!”
任之初和任范氏看着虞家老爷拖着冯氏和靜姝逃似的离开,也是心里一叹。
“长榆啊,”任范氏看了一眼虞清溪,再对任长榆道,“女孩子家家脸皮总是薄的,你怎就这么直白呢?”
虞清溪知道任范氏是怕落了他的面子,对长榆有所龃龉,便笑道:“母亲,兄长说的也没错,况且最初已给过机会了。是家姐任性了,还望兄长见谅。”
任长榆轻轻一笑,道:“清溪以前在虞家过得很辛苦吧?”有这样的姐姐,还有那样的母亲,可想而知一个庶子有多难过了。
“还好,勉强能活。”虞清溪淡笑。
任长榆一笑:“以后有兄长护着。”
“还有夫君疼着。”任桑榆接口。
“嗯。”虞清溪听着这样的话语笑了,有这样的兄长,有这样的夫君,感觉倒是不错。
任之初和任范氏看他们相处并没有别扭,才放了心。
离开的虞家人却是没这么和谐。虞家老爷待马车跑动,便大力朝靜姝甩了个巴掌:“看你干的好事!搞什么幺蛾子!任府是你能做手脚?你看看,惹了多少事!之前,嬷嬷也是被你气走的!现在过来道歉又丢什么小帕子!是不是不惹事就没法过!”
靜姝被那一巴掌打得懵掉,随后开始抓着冯氏哭哭啼啼!
“好了好了!”冯氏哄着女儿,一边对虞老爷道,“这能怪靜姝吗?分明是他们联合起来欺负咱们靜姝!无意就无意,做什么要羞辱靜姝!”
“你……”虞家老爷气得直抖,“蠢妇!有你这样的母亲,女儿都给教坏了!”
“你聪明怎的不为女儿讨个公道!”冯氏翻白眼。
“什么公道!”虞家老爷眼睛一瞪,胡子一吹,“帕子是大公子让小厮捡的,难不成大公子便要因此……纳了靜姝?”他突然才反应过来,任长榆不仅正妻有了,连美妾都有好几个,靜姝若真是被大公子收了,那也只能是妾!
“什么纳!”冯氏道,“靜姝只能是娶!”
“哦,”虞家老爷冷笑,“大公子正妻出自浚州陈家,其父是工部侍郎!怎么娶?”
“这……”冯氏这下傻眼了,想不到大公子的正妻是那样的名门望族里出来的,不过她还是不服气,“清溪那贱种都进任府了,咱们靜姝怎的不能进!”
“我当初便说让靜姝去冲喜,偏就不听!”虞家老爷道,“现在好了,人家根本看不上咱商户!”
“我不管!”靜姝哭道,“我不要那个病秧子了!我要嫁大公子!”
“乖乖,那大公子哪是咱想嫁就能嫁的!”冯氏也愁死了,“今日你也看到了,大公子分明没那个意思。若是大公子有意思,直接就自己拿着帕子站出来了,你也不用在这儿嚎了。”
靜姝闻言又是一阵伤心。
“要我说,还是三公子吧,比大公子年轻呢!”冯氏道,“反正清溪那贱种比较好拿捏,你要当平妻,他还能有甚话?等你进府站稳了脚跟,再把那贱种踢出去,不就是正妻了?”她压根就忘了上次任桑榆对娶平妻这一事表示不满,更是忘记了现在的清溪一点都不好对付。
靜姝觉得伤心透了,一面想着三公子那平妻之位,一面又想起大公子的翩翩风采一时之间甚是难决断。
“别一口一个贱种!”虞家老爷气道,“他现下是官家儿媳,哪里是你们得罪的起的!”
“就是嫁进官家,也是虞家人!”冯氏不服,“一个不会有子嗣的男妻而已,老爷作甚这么高看!依我看,老爷可得为了咱们虞家好好打算,提早按个人过去,到时候那贱种下堂了,也有人帮扶咱虞家!”
“这……”虞家老爷犹豫了。
“你看,靜姝是我们嫡女,哪里不比清溪强!”冯氏道。
“靜姝不成!”虞家老爷坚决道。
“父亲!”靜姝不满。
“靜姝绝对不行!”虞家老爷道,“今日你干的好事,惹得任府上下都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