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洛子尘单方面把去玉枢山的传送阵关了。
有些怔愣地拿着三块灵石,司马寻从传送阵走了出来。
洛子尘这也忒小气了一点。
心里哼哼了一声,他往弟子方向回了去。身后还隐隐可以听见刚才那个弟子略带些得意的嘲讽声。
回到房间后,司马寻将放在了玉枕边上的养魂袋打开。让沈寻出来后,他便仰面靠在了床上,脸色微微发黑,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寻毫不犹豫地又飘到了身体中:“昨天不是说好了要去玉枢山找师父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司马寻没有说话,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并不好过。
空气有些凝固,沈寻小心问道:“你没有去?”
司马寻语气冷淡:“玉枢山的传送阵关闭,周围又布满结界。若是洛子尘不想见谁,自然是见不他的。”
沉默片刻,沈寻的声音闷闷响起:“那这意思是不是说……师父他以后不要我了?”
司马寻突然听到这话,脑海中回味片刻,刚才有些不快的心情竟意外地好了些,甚至对沈寻这样的抱怨都破天荒地多了几分安慰的耐心。
“洛子尘的徒弟有什么好,不若给本尊做徒弟。”
沈寻闷闷不肯吭声。
“据本尊所知,你和洛子尘也就有个师徒的名分,根本也没什么师徒的情义。”
沈寻反驳:“怎么就没有情义!?”
过了片刻,他又继续闷闷说道:“自从师父收了我做徒弟,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就算师父对我可能真的没有多少情义,但我……”
司马寻语带嘲讽:“这倒是,给洛子尘做了徒弟,就连白芙那样的人也要想方设法来讨好你,想来借着洛子尘的名声是能得到不少好处的。”
沈寻有些激动:“我不用别人的讨好,也没想要着要什么好处。”
过了半响,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语气有些低沉:“我自幼就父母双亡,从小长到大别人都只会欺负我,从来都没有人愿意对我好过。”
“就算是后来测出了有灵根进了长摇山,也经常被别人欺压。
“后来还被人骗差点丢了命,幸好当时有师父救了我。从师父收了我做徒弟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还是友好的。”
司马寻:“……”
司马寻:“算了,你既然这么想着要给洛子尘做徒弟,那这两日本尊想想法子回去,反正我也是要去玉枢山拿到天衍决的。”
沈寻听到这话有些意外,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应了一声。
随后他见司马寻不想再说话,便默默地钻回了养魂袋。
司马寻躺在床上,心里中充斥着些复杂难言的心情,他自然不是突然就发了善心要如此安慰沈寻。
只不过沈寻刚才说起自己的身世,不由让他心生感触。
沈寻的经历和他如此相似。
但可惜他没遇到洛子尘,遇到的是九幽宫中的一个堂主。这个堂主收养了他之后便对他极好,从前吃不饱穿不暖的小乞儿单单是吃穿不愁的日子便是第一次体验,此人后来还给了他功法让他修炼,又给了他许多当时的他认为极好的东西。
他几乎已经视之如父如母。
可惜一切都只是假象罢了,事实是当时的九幽宫魔君极好男风,此人瞧着他模样生得极好便起了心思,养了他一段时间后,就打算将他送给魔君。
当时的九幽宫魔君性格暴虐,人尽皆知,送到他手底下的人几乎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没有活超过三日的。
司马寻身世曲折,自小便养成了坚定的心性,在知道了这件事只在心里难过了一瞬,便暗中筹谋果断先下了手将那个堂主杀了。
堂主死后,他也从此失了庇护,又在九幽宫苟过上了延残喘受人欺凌的日子,直到后来有了一些奇遇才一点一点从深渊中往上慢慢爬起来。
这些事他倒是几乎从未对旁人提起过,只在和洛子尘相交之时,偶尔谈起过一二。
沈寻今日提起自己的身世,让他忍不住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要想见到洛子尘对于一个长摇弟子来说,确实难如登天,但对于他来说却不怎么难,他脑海中便有可以联系到洛子尘的传音印记。但不用想也知道手里有这个东西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若是真用了岂不是暴露身份。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不用去玉枢山眼下时间倒是空了出来。
他此刻也没什么心思修炼,而且这身体内还有个天魔决的问题没解决,不如先上沈寻所说的发现天魔决的后山去看看。
这么一段时间过去了,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疑似九幽宫卧底的人出现,看起来天魔决的事情要另寻办法解决才是。
想到这里,司马寻的思绪顿了一下。
这段时间也不是没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过。那个叫陈落的就可疑极了,他过来的第一日便找上了他,后来在酉峰莫名其妙地要跟着他们一起,还总是盯着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