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便是沈寻,除此外还偶尔提到白芙。武大壮坐在司马寻旁边,偶尔同人争论几句,但终究还是人微言轻,最后还被人气得脸色通红。
又过了一刻钟,学堂长老才从学堂后堂走了进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才渐渐消失下去。
武大壮连忙用胳膊拐了一下司马寻,“别睡了,今天是李老头的课,再睡就被罚了。”
司马寻勉力撑开眼皮,看了一眼站在学堂正上面的人,心道:什么玩意儿。
随后又要趴下去。
不过很快他就没了睡意。
学堂上方的李长老打量了一下安静下来的众人,开始说起课来:“今天便说说三千年前的仙魔大战,我们长摇神君与那九幽宫魔头的对决。”
“魔头此人作恶多端,当初便不知残害了多少仙家子弟,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据说九幽宫中遍地骷髅,处处尸体。提起他来,无人不是愤怒非常。但偏偏此人修为极高,众人皆是拿他毫无办法。”
司马寻耷拉着的眼皮耸动了一下,杀几个道貌岸然的仙家子弟大概是有的,但祸害良家妇女?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做了那么多的坏事。
学堂中,一众学子听得认真,一个个竖着耳朵,听到这里之时,皆是义愤填膺。
“那我长摇山的神君呢?”
“神君也打不过那魔头吗?”
学堂李长老淡淡一笑:“那魔头自然是敌不过我们神君的。”
第7章
李长老今日兴致似乎颇高,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他搬了张椅子在学堂最前方的案桌旁坐了下来,又让打杂的弟子给他沏了一壶百香茶,这才又继续开始。
“当年神君虽还未入神魂境,但其修为依旧是修仙界的第一人,那魔头自然是不敌神君。”
“在与神君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后,那魔头被打的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但神君胸怀坦荡,乃当世君子,自是不会再与已降之人动手,便好言规劝之。”
“却没想到那魔头Yin险狡诈、诡计多端,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竟趁着神君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发难,偷袭神君——”
李长老说到此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喉咙。
仙门典籍上虽然也有对当年仙魔之战的描述,但哪里有这般惟妙惟肖的细节,众人皆是第一次听到关于神君与那魔头交手的过程。听到此处,大家都是提心吊胆,一个个瞪着眼只等李长老分说后文。
司马寻坐在下方,心底哂笑。
惊天动地的大战是有的,但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暗中偷袭……简直!
完全是抹黑罢了!
亏他当初还当真认为洛子尘乃是君子,这番抹黑对手的小人行径,洛子尘竟也做得出来。
李长老咽下茶水后,又继续说道:“还好神君修为极高,就算那魔头暗中偷袭,也只是受了轻伤。但原被擒下的魔头却是借着这个机会逃遁而去……”
逃遁而去?
司马寻低垂眉目,回想起了当初与洛子尘第一次见面。
当初他与洛子尘确实大战了一场,他也确实是不敌。但到最后洛子尘却是言语古怪,说什么不与重伤之人动手,最后一脸坦然地放了他离去。
两方交战,若是能擒得敌首,不知要省去多少麻烦。
他当时只以为洛子尘蠢笨异常。心底鄙夷的同时,便高兴地离去了。待到养好了伤,才回来再与他打过。
可惜后来第二次交手,他亦是不敌落败。洛子尘又道,说他乃是上次伤势未痊愈,这次赠了他极品的灵药,让他离去,养好了伤下次再战。
之后又有了第三次……
这般拙劣的借口不知是有了多次后,他心里不知不觉中便生出些钦佩来。
洛子尘为人确如传言中一般,性情高洁,高山白雪举世无双。让他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忍不住地生出倾慕之心来。而像他这样从污泥中一点一点爬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做到像洛子尘那般心怀坦荡。
再到后面又交了几次手,两人便渐渐熟稔了起来,最后一次交手后,两人罢手言和,以朋友相交。
洛子尘与他言谈之间,颇有相见恨晚之意,而他看着洛子尘的目光亦是越来越亮。
只可惜这般所谓的惺惺相惜其实都不过是一场虚梦罢了。这世间哪有真正心怀坦荡的君子,都不过是为了目而不择手段罢了。
最后两人在月落山互赠芝兰之佩之时,洛子尘终于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仙门借着这个魔族放松警惕的机会,调遣大军来袭。魔族最终惨败,如丧家之犬逃窜……
司马寻想到此处,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有些激荡的心怀。
此生此世他定是要洛子尘付出代价的。
而另一面,李长老口中的故事也来到了尾声:“仙魔大战的最后一役,那魔头jian邪狡诈,将神君骗到了月落山。与此同时,九幽宫却是私下打着要偷袭仙门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