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脸色Yin沉得像被人掘了祖宗坟墓似的?
司空月一番疑虑在心头萦绕不散,待到夜幕降临之时,他终于坐不住了,仔细关好房门后,便到对面厢房去寻萧斜阳。
司空月是把房门踢开的,事因他怎么敲门萧斜阳也没有反应,完全没有过来开门的意思。
房门被踢开之后,迎面而来的俱是酒气,七八个酒坛子被摔落在地上,满地是洒出的酒ye以及碎片残渣,萧斜阳不知醉了没有,他只是满脸Yin翳地坐在地上,还在不停地给自己灌着酒。
司空月上前去,劈手夺过萧斜阳手上酒坛,岂料萧斜阳立即错手避开,转过身便继续喝。
司空月第一反应竟然是直接骂:“你疯了?!喝这么多也不怕把自己喝死。”
萧斜阳转过脸,唇角扯出一个笑容,勉强应付司空月,道:“我倒是想喝个醉生梦死,却越喝越清醒,这家的酒,不行。”
司空月坐在萧斜阳身边,轻声道:“有什么事,说出来,总能解决,你这幅样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为情所困。”
萧斜阳把酒坛塞到司空月怀里,也不怕坦言相对:“你早就知道,可你却装作不知道,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意思。”
司空月心里一惊,忙问:“你知道了什么?”
萧斜阳懒洋洋地道:“圣荆知道,你知道,顾挽晴,不,该说是段思宁,你们一早便都知道。只有我和他不知。”
司空月故作镇定道:“你醉了,别胡思乱想。”
萧斜阳唇角一勾,乐道:“对了,我该叫圣荆什么,皇兄?”
司空月满眼惊愕地看向萧斜阳,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萧斜阳打量了司空月两眼,笑了,他道:“我早该知道,我那夜潜入惊华城,圣荆竟然放我一马,不是因为他看在步雪莲的面子上,而是因为……看在逝去的德贵妃的面子上。”
司空月猛然站起,怀里酒坛一下子跌落在地,溅了半地碎片。
萧斜阳冷冷地看着地面上蜿蜒着的酒ye,从司空月身旁站起,打开门,离开厢房。
待到司空月反应过来之时,萧斜阳经已走远,司空月不知他往何处而去,但他不能追,事因步倾流还昏睡在对面厢房之中。
顾挽晴匆忙赶至之时,只见司空月坐在一地的碎片中,形容狼狈。
顾挽晴早就为这破江湖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前夜还收到司空月的突然来信,说是萧斜阳不见了,让她带些人过来一趟。
顾挽晴本就要去湘宜,来奉月单纯是路过,没错,她就是顺路来看看步倾流的。
司空月没给她一个准地点,害她一番好找,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却见司空月神色空茫地坐在地上,活像被人嫖了没收到银子。
顾挽晴本就烦躁,这下子一把扯起司空月,劈头盖脸便是一句:“怎么只有你?他俩人呢?究竟发生了何事。”
司空月被顾挽晴吼回了思绪,低头道:“具体过程我也不知,现在看来该是没事儿了。”
司空月也不知萧斜阳跑何处冷静去了,但即便是他告诉顾挽晴,顾挽晴亦没有心思管。
顾挽晴道:“凌月呢。”
司空月道:“睡了,没醒。”
司空月不说是晕了,是怕顾挽晴又揪住他好一顿揍,揍揍揍,要是揍他他能知道破庙发生了何事的话,他不介意被揍成猪头。
目前来看,只有步倾流跟萧斜阳才知道破庙内发生了何事,而一个出走,一个昏迷。
顾挽晴道:“姓萧那小子呢?”
司空月道:“走了。”
顾挽晴道:“你讲什么?他丢下凌月走了?我就知道这小子不靠谱,别是在外面又惹出了什么是非,早知道当初在焚骨岭,我就该一刀了断他。”
一番话听得司空月心惊rou跳,他道:“公主,你对萧斜阳倒是狠得下心,你这心是偏着长的阿?”
顾挽晴道:“人心都是偏着长的,难道你的不是?你摸摸你自己的心,若然不是偏着长的,那你可算奇葩。”
司空月道:“我奇葩,公主你更奇葩,你小时德贵妃可爱护你了,你还跟我讲她夜夜背着你哄你睡觉,如今你却这般待他儿子,真是好生……”
顾挽晴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宫闱之事,你这毛头小子都清楚些什么?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司空月偏不让她安生:“当日在焚骨岭,你趁着萧斜阳昏迷之时,是不是真起了杀心?”
顾挽晴冷笑一下,问了步倾流身在何处之后,便放开司空月随他蹦达了。
如果顾挽晴要回答司空月,那答案必然是,是。她那日,的确是有把萧斜阳一刀了断的决心。
可是,看着萧斜阳那神似德贵妃的模样,顾挽晴便下不了手了。
傅君南作为她生母,作为一朝皇后,从来只把耐心放在圣荆身上,她自小便是个锦衣玉食却总被疏于照顾的公主。
本来傅君南尚不算过于忽略她,可自从步倾流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