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那玉盘内,步倾流紧接着跳进玉盆,水花溅起那一瞬,墓顶塌下了一块。
即便是在水中,也能听见身后巨响,萧斜阳回过头去,只见墓顶出现血字的地方,显出一片红光。
那红光里,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他长发垂下,四肢被束缚在墓顶里,萧斜阳终于明白到为何此处没有主棺,因为墓顶为主棺,墓主的尸体就被嵌在石壁上。
闭气一直往下游,游着游着,萧斜阳就游到了步倾流身后,不知是否因为受到水体的压迫,他觉得眼睛泛疼。
萧斜阳闭上眼睛,再睁开,一块泡在水里的布帛直往他脸上撞来,他从脸上拿下布帛直接揣在怀里了,直觉那是步倾流身上的手帕。
两人游得极快,待到萧斜阳觉得眼睛疼得快要支撑不住之时,眼前显出了一阵波光——光线折射在水面上带出的一阵粼粼波光。
浮上水面之时,步倾流距萧斜阳一尺之远,萧斜阳揉了揉眼睛,眼泛刺痛,眼眶欲裂。
此刻已是黄昏,余晖万里,火烧云蔓延天边,洒落满地烟霞。
萧斜阳尾随步倾流上岸,眼睛紧紧盯着步倾流后颈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他牙痒痒的,直想往上咬一口。
脑海内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萧斜阳一个虎扑上前,将步倾流死死压在身下,张嘴就咬,直到口内盈满雪莲异香才肯松口。
萧斜阳一个翻身下地,舔了舔唇边鲜血,暗骂自己神经病,但他就是克制不住,想要咬人吸血……咬人,吸血……这特征……他心道:老子该不会中尸毒了吧?
步倾流摸了摸后颈,摸出满手鲜血,他转过脸看萧斜阳,才发现萧斜阳双目突出,脸露青灰。
步倾流立刻将手往萧斜阳嘴里塞,道:“不要浪费。”
萧斜阳拿开步倾流的手,跑到水边一照,看着自己的鬼样子乐了,他转过身,看向坐在草地上的步倾流,道:“尊主,把我搬回去后,找点糯米粉给我服用。”
步倾流还未消化萧斜阳的话,便只见萧斜阳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直接晕倒在自己身前。
清风徐来,星辰漫天,银月如勾……
萧斜阳幽幽转醒,只觉口齿间盈满异香,他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昏黑,夜色浓重,月色稀薄。
萧斜阳立刻看向身旁,只见步倾流躺在他身旁,睡姿标准,凌月在他身侧,安安静静。
这不是刚才那片草地,看来在他晕倒后,步倾流背着他走了一段时间。
萧斜阳探上前去,只见步倾流嘴唇苍白,面无血色,他抓起步倾流的脉搏探了探,手腕冰凉,脉象虚弱,失血过多的征象。
萧斜阳将步倾流的衣袖撸高,左小臂上除了一个咬痕,还有有两道很深的刀痕,看来是方才割伤手臂取血给自己解尸毒了。
萧斜阳小心翼翼地背上步倾流,顺脚勾上凌月插在腰间,便往远处有硝烟的地方赶,他不敢施用轻功,怕步倾流被他颠着颠着,颠出点毛病来。
萧斜阳走路很稳,但步倾流还是有所察觉,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见那人步调平稳,无大碍之色,便合上眼睛继续睡了
将步倾流背到村长家,萧斜阳从村长家的后院抓了两只老母鸡,宰了洗干净,扔进锅里炖了,又毫不客气地切了村长家一头猪,掏出猪肝,清炒了。
一边干活,一边给村长说今日发生之事,听得村长泪眼昏花,连连叹气。
村长道:“可请两位做一场法事么?钱银方面可以商量。”
萧斜阳道:“村长,我与屋内那公子,非是懂法事之人,下面起了一场火,该烧的都已经烧干净了。”
村长道:“那中了尸毒那四位后生,有生还的可能么?”
萧斜阳道:“只看他们有没有及时从墓道里逃出。”
村长抹了一把眼泪,满脸愧疚之色:“都怪我无用,若是我能力相当,这村子也不会如此穷困,那些小子也不至于那么急着下墓盗取陪葬品。”
萧斜阳不太会安慰老人家,只从怀里摸出一根红手绳,放置村长手心,道:“各安天命罢了,此绳是我从家乡带出,不是贵重之物,却可保吉祥。”
村长握紧那根红手绳,哽咽着问了一句:“萧公子,你信命么?”
萧斜阳顿了顿,从锅里把炖好的鸡汤拿上来,道:“从来不信。”
萧斜阳转过身的那一瞬,正好看见脸色苍白的步倾流站在厨房门边,两人对视一眼,步倾流转过身,往房内走去。
萧斜阳跟着步倾流走进房内,将鸡汤放置桌面上,道:“尊主,先喝汤,我去拿猪肝。”
步倾流有点恍惚,舀起鸡汤便往嘴里送,结果被热腾腾的鸡汤烫了个彻底,他含着口热汤,看着萧斜阳离开的背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萧斜阳刚把猪肝装盘,便听见庭院内一阵嘈杂,那嘈杂声中还伴随着嘻嘻的怪异笑声。
本已睡着的轻轻被惊醒,披起衣服冲出去找村长之时,正好撞上从房内出来的步倾流,轻轻立马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