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拜个早年,新年新气象,也希望你们保佑我甩掉这一年所有的霉运,远离傅家,有一个宁静的生活。
纤细素白的手在衣袋里捏了捏什么,缓了片刻,最终将那枚小小的东西拿了出来,银白色的光泽很是鲜艳,没有半点旧的感觉,不大不小的钻石正泛着耀眼的光。
这是当初她和那人领证那天让人买的,在那人眼里,不过是个表示身份的物品,只在老人面前戴过一回,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而她这个,却还好好收了好几个月。
如今,也是时候放开了。
她将手向后一抛,隐约能听见一声那东西掉落在地的清脆声,也像她心里的石头包袱,全都落了地。
她又站立的一会儿,直到这里也出现了其他人,甚至越来越多的时候,她便戴上口罩,转身面对着寒风,缓步向外面走去。
一个身姿颀长的身影也从墓园深处缓缓走出,小雪绵绵,一颗一颗飘落在地,而有的则落在男人的肩头,没一会儿便浸入了咖啡色的呢子大衣里,留下一片稍暗的颜色。
他步履稳健,节奏规矩,一派的从容淡定,全然一副清贵气质。
忽而,男人脚步一顿,眉心微动,低下头,淡漠的眼睛往下看,只见脚下露出一个他并不陌生的小东西。
抬头往前看,只见墓园边缘处正有一道纤细的身影逐渐消失,他又低头看脚下的东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弯下腰将那枚小东西捡了起来……
岳欢来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按下遥控,打开车门,正准备坐进去。
忽而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惊得她猛然回头,微睁着眼,看向后面的人。
随后,她的眼神便从惊吓变成了惊诧,看着眼前的人,还有些愣神。
那人没说话,只是伸出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摊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赫然就是几分钟前还揣在自己怀里的戒指。
岳欢越发愣住了,看着那东西久久未曾回神。
直到那有点耳熟的清冷而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你的吗?”
岳欢恍然,忽而抬头,目光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片刻,点点头,“谢谢,是我的,不过已经不需要了。”
男人的脸色在她乍一开口的时候微微一怔,薄唇微动,眉梢眼角都掩饰不住那心中的意外,在这意外面前,无论是手中的戒指,还是她方才说的话,都霎然变得黯然失色。
“岳小姐?”
岳欢伸手拉下口罩,渐渐露出那张让男人不陌生的面庞,微微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不大不小的弧度,“姜先生。”
人或许不相信世上真的是有缘分天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它们往往让人捉摸不透,而有时候,却又不得不为它的奇妙而折服。
至少在这一刻,这两人是服了的。
第005章 姜家
细细碎碎的小雪花窸窸窣窣地落下,寒风倾斜着拂过,带来无数凉意,米色的呢绒大衣和咖啡色的在风雪中默默相对,远远看起来好不亲密契合,四周寂静无声,两双深瞳静静对视,仿佛差一点,就要看进对方深处去。
距离上次瑞丽相遇不过才过了十天不到,岳欢和姜湛都没有那么差的记性,所以自然还记得。
只是此时两人心情都不似寻常,对于这样的情形也只有一句好巧。
“姜先生也是淮城人吗?”岳欢打破此时的宁静,她有些怕要是不说话他们能继续站在这儿。
本以为他会说是,可出乎意料的,他反驳了,“不,我是宁城人,不过这些年一直在淮城住而已。”
岳欢心中微微诧异,她还以为这人是淮城姜家人。
她在傅家长大,傅家也算是淮城的豪门大家,所以她也算半个圈子里的人,耳濡目染知道的东西比起寻常人来说也不少了。
她见面前的人身姿气度皆不凡,定不是寻常人家,而她所知道的信息中,淮城就有一个姜家,一个隐隐立于淮城豪门顶端,却比任何一家豪门世家都低调的家族。
所以难免往那里想了。
可这人说他不是。
“天气严寒,姜先生也不畏,竟然这么早就来这么远的地方祭拜人。”
“岳小姐也一样。”姜湛徐徐说。
“一年到头来不了几次,新年了,总要向他们拜个年才好。”岳欢眉目低垂,一声悄无声息的轻叹从口中缓缓倾泻而出,夹带着几缕轻轻的惆怅。
“是啊,新年了,恰好逢她的忌日,顺道拜年。”姜湛眸光深邃沉静,墨瞳犹如一道见不着低的深渊,藏着许多不知名的复杂与荒凉,让人第一眼生畏,第二眼沉沦。
听见这话,岳欢悄然抬头,清澈宁静的深眸中生出些许歉意,她不知道今天是他亲人的忌日,或许这话题,就不应该提起。
“天色也不早了,若是再不走,恐怕就要碰上中午的堵车高峰期了。”说完岳欢心觉不对,明明她是想转移话题,将这伤心的地方绕过去,怎么说出来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