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七楼望去,这才发现那里的窗外飘浮着一大片鱼卵状、像是气球的东西——逻辑上完全说不通,但也因此显得尤为可疑。
将锁定在七楼之后,鼠兔紧接着又补充:“我能感觉到大楼里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怪物,单纯爬楼的话太浪费时间。”
“那就从外立面上走。”秘银建议:“我先上去做好固定,你们再跟着上来。”
“可以,你自己小心。”齐征南显然对秘银的能力充满信任。
缓缓蠕动的蜗牛人似乎没有攻击性,但保险起见队员们还是绕过了它们,小心翼翼地抵达住院部楼下。
准备工作完成后,秘银快步走向一楼的落地大窗,融入玻璃镜面之中,只一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后退几步抬头望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七楼边缘的一扇窗户被推开了,秘银探出头来比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真是神了。”鼠兔不知第几次发出类似的感叹,“副队的这个天赋,无论怎么看都太开挂了。我真想和他换一换。”
“傻兔子,你就别抱着金饭碗讨饭吃了。”真赭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用于攀援的特制绳索已经放下。不同于现实中户外运动所使用的编绳,这种快速爬升用的钢索上安装有动力装置。队员们逐一将腰带上的安全扣固定在动力装置上,按下开关便能迅速实现升降。
不出两分钟,全部五名队员都来到了七楼,轻轻松松,甚至连汗都没流。
“这就是科技和金钱改变命运。”真赭拍拍身上蹭到的灰尘,十分得意:“这货还有个极限逃生模式,可以从静止状态瞬间加速到每秒33米,登顶上海中心大厦只需要20秒,不过必须穿防护服,否则到顶的时候人都可以发射上天了。”
“可是也有不少人说咱们太过依赖工具,副本直播没以前那么好看了。”鼠兔叹气,“他们喜欢看那种赤手空拳打小怪兽的,越惊险越好。”
“叫他们自己去打。”野牛向来对屏幕外头的看客不假辞色,“大家都是执行官,命也都只有一条。”
“别吵了,专注工作。”齐征南做了一个收声的动作。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集中在队长身上,等待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这一层是骨伤科病房。”先一步抵达的秘银已经收集到了实地情报,“可是小斌得的病不是骨科。”
“是陈美。”齐征南已经想到了正确答案:“她跳楼没死,之后就一直住在骨伤科,直到失踪。”
秘银补充:“你们刚才看过窗外飘着的气球没?下面都系着辱骂陈美的话,应该就是那群粉丝放上来的。”
“对喔,这事儿还跟陈美有关系。”鼠兔想起了这茬,“资料上说小斌和陈美好像是病友,不止一位医院的工作人员看见过他俩在一起聊天。”
“是朋友还会被感染?小斌好像也不追星吧,陈美干嘛要将美杜莎藤种在他的身上?”真赭好奇,“而且从感染程度来看,这个小斌还是第一个受害者。”
这个问题并没有现成的答案。齐征南将辅佐官调取到的住院部七层平面图共享给所有队友。
“陈美以前入住的是707号病房,小斌说不定就在那里。真赭,你跟着我在前面。野牛,你看好兔子。秘银负责潜行观察。室内空间狭窄,大家视情况调整武器。”
“明白。”队员们异口同声。
“演出时间到。”鼠兔显得尤为兴奋,一手比着并不存在的摄像机镜头:“各位观众们,想看打小怪兽吗?双击666、礼物走一套!”
“吵死了,傻兔子闭嘴。”路过的真赭一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
此刻他们占据的是骨伤科医务人员值班室。从平面图上看,与707号病房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鼠兔能够感应到整层楼里充满了恶意与狂躁之气,危机四伏。
但对于郁孤台而言,危险也不过只是家常便饭罢了。
值班室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了。门外是一片意料之中的黑暗。
即便将夜视设备的功能开启到最大,视野里依旧会罩上一层令人不愉快的浅红色——那是悬浮在空气中的细微血雾,偶尔还有飞灰一般的红色血膜与人擦肩而过。
不足三米宽度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却遍地都是沾血的纱布、旧绷带以及各种医疗废弃物。空气中更是混合着血腥味、腐臭、消毒水乃至中成药剂的气味,令人难以顺畅呼吸。
走廊两旁是病房和诊疗室,无一例外全都敞开着门,门里冒着不祥的红光,还有高高低低的痛苦呻yin飘散出来。
依旧是齐征南与真赭二人打头阵,训练有素的一队人放轻脚步向前推进。
他们经过了第一扇敞开的病房门,门里几个包裹木乃伊状的受伤者被悬吊在病床上方,不停挣扎扭动。四五条本该用于输ye的滴管扎进身体里,由于压力的关系,血ye不断倒流进入输ye瓶,瓶中一片腥红,几株藤蔓正在茁壮成长着。
第二道门里,三个人形怪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