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还给了程静迟,手边就只有少得可怜的一点零钞,今天开牌局,还是程静迟偷偷硬塞了他一个红包,鼓鼓囊囊的足有好几千,要不然今天就杯具了。
乔外公一个人赢得最多,胸前一叠厚厚的零钞,十块的五块的二十块的五十块的都有。老头儿乐呵呵地道:“得了,谁不知道他一直在给你喂牌,给你妈和我放炮,这么好心肠的小伙子太少见了,值得鼓励。”
程静迟哈哈大笑起来,顺手打了一张牌出去。
程妈妈抿嘴一笑,牌一推,又胡了。
程静迟便装出一副懊恼的模样,作势要把打出去的那张牌拿回来,被程妈妈拦住了:“君子起手无悔,打出去的牌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怎么还能收回去呢?”
乔外公乐得嘿嘿直笑,看到他输钱还是心疼的,说:“不要紧,下回外公给你喂牌,你来个自摸就赢回来了。”
几个人正热热闹闹玩得起劲的时候,程静迟的手机响了,是季行武打过来的,他把手机夹在耳朵边上,一边洗牌一边接电话。
“武哥,你们才到?”这都几点了?
程静迟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都快晚上九点了。
“没有,出了点事,我们现在医院。”季行武嘴上说出了点事,语气却有点喜气洋洋的。
“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在医院?”程静迟顿时心都提了起来,音调都下意识地提高了两个八度。
程妈妈停下洗牌的动作,问:“谁在医院?阿武吗?还是白术?他们怎么了?”
程静迟摆了摆手,外面礼炮声阵阵,电视机声音也挺大,要不是他修为又Jing进一步,五感异常敏锐,估计都听不到手机对面季行武说的啥。
对面的乔外公虽然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却老是往程静迟那边瞟呀瞟的。
程静迟索性按了免提音,厉战非常贴心地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到最低,这下全屋子的人都可以听见了。
季行武的声音跟炸雷似的,炸得一屋子的人都差点跳起来:“我和小白刚从医院出来,医生说小白的腿能好,再有半个月骨头就能长好了。”
“真的?”程静迟先是一愣,继而高兴起来,这么说他炼制的那个药水真的起作用了,而且时效还这么快,他以为那个生骨丹就算有效果,最少也要三五个月长一点甚至一年半载的,没想到居然只要半个月,真是太好了。
他刚准备说什么,就见乔外公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矫健速度迅速起身,冲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挤开,自己凑到手机跟前一迭声问道:“啥、阿武你说啥?你说白术的腿——”
因为太过难以置信,乔外公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怕刚才是自己年纪大了产生的幻觉。
一生行医结果却连自己儿子的腿都治不好,乔白术的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病,在他都已经心灰意冷,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自己的幼子将要跛脚一辈子的命运时,冷不丁突然听到乔白术的腿能痊愈的消息,整个人都是懵的。
季行武的声音也不比乔外公好多少,他估计还在外面,手机里还能时不时地听到北风呜呜的声音。
“爸,白术的腿就要好了。”季行武也是乐晕了头,一个激动直接张嘴叫了一声爸,“刚才在飞机上小白就说腿疼,下了飞机我们没回家,直接去了医院,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说小白的腿在重新长骨头,所以小白才会腿疼。那医生是我打小就认识的好哥们,全家只要十八岁以上的都是医生,他说小白的腿能好就肯定会好的。”
乔外公居然也没意识到这个坑爹的称呼,还一个劲地点头:“哎,能好就行,替我谢谢你那个朋友啊,改明儿我给他配两坛好点的养生酒送过去。”
季行武嘿嘿笑了起来:“不用,那是我发小,光屁股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打小一块长大的交情,不用那么客气,您老要真配什么好东西,送他还不如送我。”
手机对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只听季行武闷哼一声,嚷嚷着“干什么干什么?咱们大老爷们兴动口不动手啊!哎哟,你还打!”
估计是乔白术在那边家暴他了。
程静迟顿时放心了。
乔白术外表看起来温温吞吞的,人又瘦弱,跟高大魁梧一脸凶相的季行武在一起,真的有种粗狂版的美男和野兽的感觉,结果没想到私下里乔白术这么彪悍。
程静迟顿时有种人生被打开了另一扇门的感觉。
他忍不住抬眼瞅了瞅身边曾经的斑纹先生现在的英俊男朋友一眼,心想其实厉战不管是私下里还是表面上都挺让着他的。
他的男朋友也不比武哥差多少,虽然没有武哥那么有钱,但是他男朋友是高人啊,手心里就能刮风下雨落冰雹的高人。
电话那边季行武和乔白术打闹了一阵,估摸着终于回想起来现在在电话中,季行武有点粉饰太平地清咳一声,故意淡定地道:“车来了,我和小白先回家了,爸和阿姨还有静迟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啊!”
说完就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好像电话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