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没有对他摆脸色,拿勺子喝了一小口汤,道:“汤煲得不错,改天我给你弄几个药膳方子试试。”
虽然程外公的语气依然称不上多亲切,但已经足够让季行武受宠若惊了。
“多谢乔叔,如果是强身健体,对骨伤有好处的药膳方子就更好了。”季行武眉开眼笑,脸上的凶恶之色都减去了不少。
季行武看体格就知道身强体壮,一身的腱子rou,想也知道他要的对骨伤有好处的药膳方子是为了谁。
程外公再怎么看他不顺眼,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一脸凶相的小子的确是一门心思地对自己小儿子好。
可男人跟男人?
纵然季行武和乔白术的事已经木已成舟,他反对也没什么用,但程外公一想起来依然有点气闷。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非要喜欢男人呢?连个孩子也没有,终究不是正道啊!
季行武的佛跳墙比中午的老鸭汤煲还要入味,程静迟一连喝了三碗,最后都吃撑了。
厉战吃得比他还多,一桌子菜最后居然都没有剩下,全光盘了,看得程妈妈他们都一愣一愣的,心想迟迟这个朋友,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饭量居然比季行武的还大,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都说模特儿为了保持身材,都不敢多吃吗?
吃过晚饭,季行武帮着收拾了一下厨房,又坐了一会儿便很有眼色地告辞了。
虽然老爷子已经对他和乔白术的事让了步,但为了照顾老人家的感受,季行武很少在程家借宿。
程静迟找人调了班,周末两天他都可以休息。程外公生日,程妈妈也不想去出摊,今天就睡在程家。
乡镇的土地不值钱,程家的院子挺大的,虽然是老房子了,但是住起来还是很宽敞。不过因为程外公占了两间房当药房,房间也不那么富裕,最后只能委曲程静迟和厉战一间房。
乔白术倒是提议可以和外甥挤一挤,让厉战一个人住一间,不过最后被程静迟拒绝了。
他可不想以后因为这事被季行武揍。
程外公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弄出一张方子,程静迟蹲在院子里点了小炉子给厉战煎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苦药味。
程静迟扭头看了看屋子,悄声道:“一会儿我给你端屋子里去,你要不想喝就倒掉好了。”
小时候他不想喝药时,就经常这样干。
厉战坐在他身边,一双又直又长的大长腿随意地伸展开,一脸的若有所思。
“你跟你父亲关系不好?”
“也不算不好吧,只是很少往来。”药煮开了,程静迟抽了几根木柴,改同文火慢煎,说,“我爸外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妈离婚了,他外遇的对象家里挺有钱有势的,为了讨好那女人,这些年对我和我妈不闻不问。”
程静迟笑了一下,说:“其实这样的事很正常的啦,这年头很多男人有点钱了,就和家里的黄脸婆离婚,找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享受生活。”
只不过像他爸那样,为了个小三和前妻一家闹得反目成仇倒是真的很少见。
半夜十点,明月高悬。
程静迟和厉战并排坐在台阶上,身前一只铁皮炉子雾气缭绕。廊下昏黄的灯光笼罩在他们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
“你母亲、舅父和外公都很好,你有很好的家人。”
第10章 前尘旧事
“药熬好了。”程静迟打了个呵欠,用一块干净的抹布把药罐从炉子上端下来,药汁倒进碗里,递给厉战,“喝吧。”
也不知道外公在里面都添了些什么药材,味道光闻起来就苦得不得了。
程静迟一脸同情地看着厉战,悄悄地说:“外公不在,你要是不想喝就倒掉吧,倒进那边的杜娟花树下就好。”
反正外公自己每天都往那树下倒药渣,多倒一碗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不用。”厉战端过碗,一饮而尽,末了说了一句,“这味道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是几个意思?
程静迟满脸狐疑。小时候但凡他生病,程外公就会熬一碗浓得化不开的苦药汁给他灌下去,日子一长,为了躲避喝苦药的命运,他被迫拼命锻炼身体,努力不让自己生病,因为没有谁比他更明白,他外公配的药效果好是好,就是那味道简直让人发指。
程静迟甚至暗暗猜测,外公药堂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外公开的药实在是太苦了,简直就是凌迟人的味觉。
同样的病症,去小诊所吊两瓶水能恢复健康,程外公开的药却要喝上一个礼拜半个月,相比之下,西医方便快捷,中药却需要煎服,实在太麻烦了。
现代人生活节奏这么快,自然是方便快捷的西药更受欢迎。
他听过很多人评价外公开的药,效果还是有,就是味道太难喝,老人还好一点,年轻人闻到那个味儿就够了,根本喝不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外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