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那兔子是通灵性的,不然怎么每次在他想接近绵绵的时候,它都用这么凶煞的目光看着他。
他想想觉得不对劲,叫花花和王德贵盯着那只兔子,将所有情况都仔仔细细地地报给他。
于是接下来绵绵发觉花花和王德贵的行为和目光变得很奇怪。她们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直勾勾地盯着他怀里的兔子,手里拿着小本子和毛笔记着什么。
花花和王德贵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严肃地问道:“姓名?”
绵绵说:“啊?兔子吗?”
花花严肃地点点头。
“……我还没给它取名字。”
花花和王德贵对视一眼,然后前倾趴桌子上对绵绵道:“啊,还没取名字呀。那要不我们现在起一个吧。叫‘白糖’咋样?‘白鹅’、‘白菜’和‘白米粥’也好听啊。”
王德贵一脸嫌弃地说:“你都起的什么名字,太庸俗了。要不咱们叫‘富贵’吧,‘招财’和‘进宝’也行。”
兔子在绵绵怀里蹬了一下腿。
绵绵为难地说:“它好像都不喜欢。”
花花推搡了一把王德贵,咳了两声道:“说正经事呢,肃静!下一个问题……您贵庚啊?”
绵绵看看兔子,摇了摇头。
花花在纸上写了个“不详”,接着问道:“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出门坐几匹宝马的车,可曾娶妻,曾做过什么活,通通说清楚!”
绵绵愣愣地看着气势汹汹的花花。王德贵也扭头看着她。
花花被看得不好意思,回过神来,缓缓抱胸“哦”了一声,了然地点点头:“它是一只兔子。”
……
花花和王德贵最后呈上的犯罪口供与调查情况中,清楚地写了兔子几时醒,几时睡,一天吃几顿,爱吃什么,睡觉是喜欢侧着睡还是躺着睡。密密麻麻写满了五张纸,愣是没有半点有用的东西。
谭闵看得脑瓜子和龙眼珠疼,看完之后跟管家说了一声,准备将花花和王德贵辞退。
谭闵还没想到办法解决兔子,他爹银龙大王司水君就从邀月山回来了。那叫一个众星拱月,锣鼓喧天,鞭炮声从霜华山下一直响到山顶,可见妖民发自内心的爱戴之情。
他爹回来时带了邀月山的土特产,左手掐着烈焰赤鸡,右手掐着大白鹅,脖子上带着一圈洋葱,身后的金翅大鹏侍卫还带着几箱桂花糕绿豆糕瓜子核桃。
司水君在堂间看到谭闵,高兴地喊了声“儿子”,举起手中的家禽:“儿子你看我带回来的大公鸡和大白鹅。”两只家禽扑楞着翅膀打到了司水君,司水君没抓稳,稍一送手,就让鸡鹅满地乱跑。
司水君自个儿没抓住,眼睁睁看着鸡鹅跳出门槛,对两旁的侍卫说:“快快快,把它抓回来,两只都抓回来。”
身穿铁甲的侍卫立刻就出门抓家禽去了。
司水君拍拍手站直了身子:“我刚刚回来听管家说,我出门的日子你去小秋山溜达了一圈,怎么,在那儿住了几百年,回来还有些怀念?要不明年你再……”
“不不不,父亲说笑了。”谭闵满头冷汗,“儿子此番回小秋山,只为带心上的妖Jing回来……还望父亲成全。”
“妖Jing。”司水君慵懒地“哼”了一声,道,“哪家的妖Jing啊,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出门坐几匹宝马的车,曾做过什么活?”
“回父亲的话。他叫绵绵,是一只兔子Jing,今年方成年,就住在小秋山。他出身平凡,家中还有十六个兄姐。”
“家里有宝马车没有?”
“没……没有。”
“一辆宝马车都没有还谈个什么。嘁,小孩子过家家。”司水君说,“她要是家中兄弟姊妹少一点,我或许还能同意你纳她为妾侍,偏偏家中姊妹还很多,一群穷亲戚,累赘。”
“父亲……”
谭闵刚想开口,又被司水君堵回去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大哥的正妻?一条没钱没势的鱼Jing,家中也是二十来个兄弟姊妹,每年这个生病,那个缺钱,嘤嘤嘤地来夫家哭诉借钱。我早就已经厌烦她了,要不是你大哥一副情深不寿的样子不肯听劝,我早让他休妻了。我告诉你,我们家不是开善堂的,不兴做救济穷人家的活。你赶紧地把那只兔子Jing送回小秋山,留在家里也忒不像话了。”
谭闵道:“父亲,大嫂是家中长姐,必定要帮贴家中,可绵绵不一样,他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前头的哥姊都已经能自食其力了,必定不会给咱家添麻烦。”
“去去去,你别给我扯些没用的东西。妖Jing都是一个德性,看到咱家家大业大,有钱有势,难免会想借势。到时候老大老小的亲戚全都一个样,在我眼里全都是穷亲戚,全是吸血虫。”
“可是父亲,绵绵的哥姊不是这样的妖Jing,他们……”
“你,尚且年幼。”司水君指着他,认真道,“等再过几年,我自然会给你找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现在说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