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
“起初在我面前,他总要伪装得和那些无趣绅士一样,只要我说话后,他连眼睛都移不开,好像非要找到什么证据来说服自己一样。”
爱德蒙一下就联系起了自家疑心病在荒岛上的表现。
也是伪装得如同那些刻板印象里的庄园少爷模样,在他说话时紧盯自己细心辨别真假。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质问他,说他是不是爱上我了,不然为什么总是把我的每一句话都记得那么清楚,你猜他怎么说?他竟然告诉我,他对我没有其他心思,他只是会特意留一个最重要的位置去记我的事情。”
没想到他们师徒连表达喜欢的模式都是一样的。
没聊多久,透过明净的橱窗,恰巧看到马路对面的两位绅士,他们又走出咖啡馆,等师徒俩说完正事,寒暄几句告辞。
克莉丝很守礼站在道边,目送老师和师母上车开远,才转身回到他们的马车上。
她似乎被侯爵夫人的称呼提醒,突然若有所思看向爱德蒙:“当初你好像在阁楼说过,梦到我变成了一只兔子吧,你那时候也没回答我,我到底哪里像兔子了?”
这就是爱德蒙目前的困境了。
自从拆穿了他之后,克莉丝就爱上了让他面露窘迫的这个新游戏,只要有一根引线,她就能将过去他暴露的细枝末节作为佐证,而她也的确都抓得很准。
查一个间谍恐怕都没有那么用心。
爱德蒙之前还会想,虽然一直在暗中看着她,现在她回头了,发现他的存在,他就满足了。
他以为,曾经的暗恋,还有无望的挣扎,只要他自己知道就行了,虽然会有点遗憾,不过他可以在未来慢慢告诉她。
结果爱德蒙发现,回头其实只是一个开始。
克莉丝绝不是那种会对默默跟随面露感动,然后投入对方怀里的人。
恰好相反,她靠近着将他又逼回角落,撕扯剥落他的全部掩饰,轻松把她过去没有参与的部分一点点复原。
就像她自己说的,“我用不着从你那里问,也不需要什么误会争吵,我自己就能查到我想知道的一切”。
她从那些信件猜到了他的挣扎和痛苦。
她从他过去的表现发现了他的言不由衷。
到这一步,她应该已经察觉到他的感情了。
爱德蒙实在捉摸不住克莉丝的想法,只是被她彻底掌控,又确实隐瞒自己知道性别真相,还借着伤势不由自主去亲近,因此心虚自惭,所以即使身在迷雾,连向她索取一个准确答案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好解释了那本法语科普手册给自己带来的震撼,随即说了他曾经养过的那只扮弱心机还子孙满堂的垂耳兔。
在她因为这些念头笑个不停时,爱德蒙想起了那位师母的话。
——“后来我就知道了,他这样的人读历史太多,性格又太谨慎,习惯对什么都抱着怀疑态度,连对自己的感情和未来也是这样。因为紧盯着细节,想得太多,所以连顾虑也比其他人要多一些,也就更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思了。”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她还能有什么顾虑?
玛丽婚礼前,班纳特先生终于忙完夏种,带着妻子来到lun敦。
亲眼见过那位五姐找克莉丝告状,爱德蒙已经预料到班纳特太太肯定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没想到班纳特先生意外的直率,板着脸,见到他第一句就是:“伯爵,您无情夺走了我一直以来最重视的存在。”
想要将最重视小女儿占为己有的人神经紧绷,如临大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下一秒,班纳特先生又面露感激的笑意。
“我已经和我太太脆弱的神经做了好多年朋友,这已经成为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了,突然被您剥夺,还真是不习惯。”
爱德蒙:“……”
他果然还是领会不来英式幽默。
之后几天相处里,爱德蒙发现,班纳特先生还是那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他本来就不是心细的人,因为妻子嘴里总是念叨男女恋爱婚娶那些事,所以更加不会对儿女感情问题多加关注,得知四女儿有位外国的追求者后,也只是拿英法那些小玩笑打趣。
这让爱德蒙多少安心了一些。
玛丽嘴里调侃着让凯瑟琳看一眼传统婚礼,最后选了在威廉所在教区的教堂结婚。
简一直都很体贴周到,猜到三妹会因为婚事不安,未来妹夫又和弟弟有业务往来,两个紧张的小年轻很容易碰面,凑到一块反而更加手忙脚乱,就将她提前接到了家里,直到婚礼当天由班纳特先生送嫁。
新郎新娘的好友不多,再加上他们性格都更爱安静,所以婚礼规模小而温馨,大家也都很随意,婚礼还没正式开始,索性彼此聊了起来。
班纳特先生和布雷格教授越说越投机,教授很欣赏这年头还会为佃农考虑的老派绅士,恰巧见到好友过来,历史教授又为乡绅介绍了一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