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投降。
“我知道了,以后聚会回来我就休息。你可以监督我,定时让人看我房间的灯光怎么样?”
她还特意模仿了绿眼睛好友的模样,恳切无辜盯着三姐看。
大获成功。
玛丽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你又来这套。”
克莉丝看向她书边厚厚的一大摞,好奇问:“那是什么?”
玛丽终于想起了正事,把那一摞邀请函拿过来:“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虽然最近我们去的都只是你相熟或者达西引见的宴会,但是也认识了不少人,把邀请函发到这里了,一开始我还觉得没问题,现在积攒多了,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克莉丝接过,“这么多是肯定要取舍的,我来筛选吧。”
玛丽又问:“作为回礼,我们是不是也要办一次舞会?”
克莉丝低忖,摇头:“舞会的意义不太一样,我暂时还没做好打算。”
玛丽明白她的意思。
舞蹈是动物界常用的求偶手段,人和人之间当然也是这样。
这几乎是一种潜规则,也是为什么当初大姐夫到哈福德郡,听说他喜欢跳舞还愿意办舞会,妈妈就欣喜若狂的原因。
一个未婚的年轻人特别喜欢跳舞,那么他在感情上就一定是开放等待的,而社交季这样的环境,一位绅士和一个姑娘在众目睽睽下多跳几只舞,那么大家就默认你们对彼此已经有了好感。
玛丽却觉得,克莉丝以为不办舞会就没事,实在有点天真。
作为家里唯一的继承人,这个人把什么都往身上扛,所以像是兄长一样可靠,似乎无所不能;大部分时候又的确是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不会照顾自己,对她们也会撒娇,生闷气或者发现有趣的事情后非常孩子气。
不过打扮起来花的时间也长,这时候比莉迪亚更像是臭美爱俏的小妹妹。
记起当初姨妈家的舞会,就是克莉丝指导了她怎么化妆,现在玛丽细看,发现小弟果然有意修理了眉毛,面庞光洁白皙,连胡子都刮得完全看不出痕迹。
自从进入社交季,大学生不再和邻居去俱乐部街区,总算记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也把自己变得相当忙碌,白天扎进书房复习,晚上还是会收拾得花枝招展去参加宴会。
没错,花枝招展。
发梢好好卷过,仗着俊秀年轻,什么轻快的颜色都敢穿,偏偏穿起来还相得益彰的亮眼,言谈举止似乎是被有意教导过,永远是全场最迷人优雅的那一个,连着她们也会得到主人家的热情对待。
看着那摞邀请函,玛丽突然有些忧心。
傻小子上次还坚持要先立业再成家,聚会果然就只顾着和一群绅士打牌聊天,舞伴除了无法推拒的主人家小姐或者长辈介绍的女士,基本上就是她们四个姐姐。
……也和当初说的“不必去费心观察谁喜欢自己”一样,完全不知道这些邀请函其实已经在打主意,而他自己又被多少姑娘盯上了。
面前的人还在想法子:“不过可以用你的名义办几次沙龙,回请和我们年龄相近的年轻人。”
玛丽顿时失笑,“沙龙都由那些擅长交际周旋的女性主持,我只会看书,说不上什么话,能办什么沙龙。”
克莉丝理所当然说:“那就办读书沙龙嘛。你们如果有玩得很好的女孩子,也可以请过来,大家一起看书,也可以交交朋友。”
玛丽听到这句,眼前一亮。
克莉丝伸完懒腰,拿起邀请函,抬眼看了时间,低头问:“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去书房啦?”
玛丽拉住她的衣摆,纠结了一下,才开口:“我听G……布雷格先生说,最近每次去聚会,你都会捎上他,是因为你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克莉丝没接茬,敏锐道:“你的口型不太对,威廉和布雷格都不是这个发音吧。”
玛丽难得脸红了,“是Gulielmo.”
Gulielmo,是威廉这个名字的拉丁化。
想到合伙人也从来不叫玛丽,更不叫班纳特小姐,反而叫着不远不近的玛丽小姐,克莉丝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一言难尽。
这两个人看着都挺学术的,没想到私下里对彼此的称呼这么有情|趣。
大清早被喂了一把狗粮,克莉丝感觉不太好,也没心思逗三姐,坦诚说:“虽然知道的时候很意外,不过好歹是熟人,威廉比宾利还要单纯,我根本就没打算反对。”
“带他去聚会,一部分出于公司方面的考虑,而且德文郡公爵也需要他出面办点事,当然,他不安也是因为我在为了你们的事情逗他,所以你自己哄去吧。”
“哦,只要你们俩能多聊点康德,少聊起我,我就更高兴了。”
“这下我真得走了,早餐时间再叫我。”
玛丽彻底放下心来,之后的日子,在凯瑟琳的帮助下,她办了一次沙龙。
然后她就见识到了小弟招蜂引蝶的本事。
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