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留下疤痕,他不由松了口气,心情却仍是沉重的。
乔郁北的嗤笑声从头上传来:“我说你是不是怂蛋,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被打了就算了?”
林睦手上一顿,抬头冲他讪讪笑着:“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不是有你在嘛。”
他失笑:“呀,敢情老子是你保镖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睦急得直摇头,定定的凝视着他双眼,澄清自己一片赤子之心,“我很感激你,真的,北哥。但是……以后不要这样子了,你的手,对你很重要。”
他多数时候都是被气得跳脚,只有示好时才会叫他哥,乔郁北勾唇而笑,不客气的用没受伤的左手弹了弹他额头:“傻货。”
林睦皮肤白,额头一下就起了红印,不过他并不介意,傻呵呵笑了笑,继续给他上药,再仔细的用纱布一圈圈包扎好。
乔郁北的手触感温热,手指修长有力,指甲光滑平润,可惜甲缝被血污弄脏了,显得有些不协调,像名贵瓷器上的一道裂缝。
林睦用纱布擦拭了几遍,还是不太干净,他思索一会,起身说:“我给您剪一下指甲吧。”
对屋内物品的摆放已然很熟稔,他不一会儿便拿回一个指甲钳,在乔郁北面前半蹲下,握起他的一只手,像是斟酌似的换了几个角度,最后小心翼翼的剪了第一下。
咔擦。咔嚓。
指甲钳发出细微的声响。
室内很安静,没人说话。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且缓慢,像是怕极这个手的主人受伤,每一下都非常小心。温和的眼睫微垂,在下方投落一片柔软的Yin影,眸光专注认真,仿佛在照料一件稀世的宝物。
平静的氛围中,依稀令人产生正被珍视呵护着的错觉。
顺利剪完了一只手,换另一只手,林睦不经意抬眼,瞥见乔郁北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不由一愣。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像一个捕捉人心的网,深远莫测,外表却不显山露水,情绪藏得极深,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见他看过来,他翘起嘴角,切换回惯有的大少爷姿态,扬了扬下巴命令道:“傻看什么?干活啊。”
……林睦收回目光,继续剪另一边指甲,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是感觉有一道视线在他身上缠绕。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细致的将指甲剪完了。
盯着他的伤口,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回拖稿大魔王终于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拖稿了,忐忑不安的打了个电话给总编说明情况,果然被不满的数落了几句,林睦曲弓弯腰,全程赔不是,总算应付了过去。
折腾了这么久,转眼已是晚饭时间,考虑到乔郁北伤的是右手不便拿筷子,林睦搜刮了他家里冰箱为数不多的食材,简单做了个葱花rou沫蛋炒饭,晶莹的米粒搭上点点青葱和嫩黄,看上去很有食欲。
见桌面摆上两个碗,乔郁北挑眉问:“今天不用打电话报备了?”
“什么?”
他笑:“你的室友。”
“……”这个人关注的重点永远与众不同,“今天周五,他都是跟女朋友出去浪。”
“哦。”
乔郁北不置可否,没说什么,左手握起勺子开始吃饭。
他有个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很少浪费粮食,到他碗里的都会尽量吃完,林睦作为下厨的一方,说没有满足感是骗人的。
不过炒饭还是不小心做太多了,两人吃饱后锅里还剩半盘,林睦想了想,从冰箱上方扯出一个保鲜袋,将剩下的炒饭全部舀进去装好。
乔郁北走进厨房,愕然问:“你在干嘛?”
“炒饭剩得有点多,倒了浪费,我待会走的时候拿下去喂小区门口的流浪狗。”
乔郁北被他气笑了:“谁说要倒的,我要留着当明天早饭,老子花钱买回来的饭菜干嘛要便宜那几条臭狗。”
“……”呆住,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收拾下去,“你不是不爱吃隔夜饭吗?”
“谁说的,我看上去像那么娇贵的人吗?”
是的,你像。=_=
林睦在心里无限吐槽。
最后剩饭还是拿去喂狗了,但他答应明天过来给他做新鲜的,乔少爷才肯罢休,那副不甘心但又动摇了的表情,林睦在回家的地铁上想起来就想笑。
说起来,林睦还是头一次非工作日到乔郁北家。
其实相处起来也没啥不同,人还是那个人,景还是那个景,但就是有些奇异感,好像除了工作合作关系外,产生一丝私人性质的交汇了。
人是为了他而受伤的,照顾下伤患也是应该的,一大早他就带着早餐上门进行投喂,乔郁北打着呵欠开门,接过早餐二话不说就开吃。
伤的是手,上街也干不了什么事,解决完早餐后,两人默契的选择宅在家里。
出于补偿心理,林睦撸起袖子打算搞一下卫生,乔郁北则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单手玩手机。
他没有微博认证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