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并未有错,且对臣有大恩,臣无法做出休妻之事。”
被卫寒舟反驳,祐帝脸色不太好看。他生平最讨厌别人反驳他。原本觉得卫寒舟有九分顺眼,此刻也只剩下三分了。顿时就想斥责他。
这时,坐在一侧的一个老者站了出来。
“老臣倒是很
欣赏状元郎的品行。虽那女子不是状元郎主动娶回家的,但毕竟是家中爹娘的意思。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状元郎此刻答应皇上休妻,是为不孝。那女子赚钱供状元郎读书又在家中服侍公婆,状元郎如今考中就将其休弃,是为不仁不义。难道皇上希望有一个不孝不仁不义的臣子吗?”
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祐帝的老师,当朝宰相,三朝元老,郑相。
祐帝被他一说,脸上的表情讪讪的。自从为帝之后,他一向随心所欲,不再受人掣肘。若说还有谁是他有所顾忌的,那便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郑相了。
许是随着年岁增长,郑相每日就喜欢养花逗鸟,倒是很少来朝堂上反驳他了。
不过,祐帝倒是庆幸刚刚斥责的那一番话还没说出口。
说完这一番话,郑相又看向了朝臣,说“若状元郎此时休妻,这又跟那些见岳家败落便将妻子休弃冷落的人有什么分别?诸位就真的想要这样一个女婿吗?还有,说起那女子的容貌……状元郎长得这般俊秀,什么样的姑娘找不着。若真是只图对方貌美,又何必只执着这一人。”
郑相这般一说,那些没打卫寒舟心思,或者刚刚一直没说话的人,纷纷点了点头。
见卫寒舟如此不识抬举,怀恩侯冷哼了一声。
坐在后面的柳蕴灵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柳蕴意,小声地嘲讽“三姐姐,真是可惜了,人家宁愿要青楼的姑娘也看不上你呢,你还不如个青楼女子。”
虽卫寒舟解释了自家娘子不是青楼出身,可柳蕴灵故意这般对比了一下。
柳蕴宜脸色气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恼怒,怒斥“四妹妹,你这是何意,父亲母亲何曾将我许人?”
听到这话,坐在前面的怀恩侯和殷氏看了过来。
殷氏看着上不了台面的两个庶女,眼神中满是冷漠的神色,转过头去。若说她之前还想着管管庶女,如今却是没了这个心思。自从自己的女儿去世,除了为女儿报仇,她对什么都不上心了。
怀恩侯觉得老脸丢尽,低声斥责“大呼小叫的,像个什么样子?”
殷氏咳了几声,看了怀恩侯一眼,又转眼看向了跪得笔直不卑不亢的卫寒舟,说“侯爷何必如此?我倒觉得这状元郎不错,若他今日抛弃了发妻,难保以后不会抛弃三姑娘。女子若是能遇到这样的夫婿,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来自己那命浅福薄的女儿,悲从中来,又咳了几声。
正文 告别
有了郑相的话,再加上卫寒舟本人态度坚定,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捉卫寒舟为婿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不过,卫寒舟倒是因着这一件事情在京城出了名。
虽然朝臣们对其褒贬不一,但文人圈里对他的风骨很是赞赏,且妇人们却对其很是喜欢。
这事儿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民间。
而传递消息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误差。
虽然卫寒舟亲口解释了自家娘子的身份,可有些人却选择性地听取了自己更喜欢的版本。过了没两日,酒楼茶肆甚至已经有说书先生开始讲新科状元和青楼女子感天动地的故事了。
随着卫寒舟出京,京城人也开始暗暗期待状元娘子到底是何等模样,等着一月之后状元郎回京之日带娘子归来。
柳棠溪还没来京城,她的芳名已经在京城上流官宦之家和平民百姓家传开了。
卫寒舟还在回卫家村的路上,此刻,卫家村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早在卫寒舟在殿试上被皇上钦殿为新科状元的那一日,这一届状元郎是谁的消息就传递了出去。而作为状元郎的籍贯地,自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卫寒舟在京城耽搁了几日,所以他还在回京的路上,消息却已经飞到了府城、县城、镇上、卫家村。
卫老三和李氏刚从镇上回来,看着门口里三层外三层聚集的人,被吓得不轻。
“这是咋了,咋这么多人?”李氏抓着外圈的一个妇人着急地问。
那妇人显然不是卫家村的,是来凑热闹的,并不认识李氏。听李氏这么一问,她立马笑着说“来看状元郎啊!”
“啥?状元郎?”李氏很是疑惑。
不过,心里倒是放松了一些,心想着,不是家里出事了就好。
说着,李氏跟卫老三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神中都透露着茫然。
这时,一旁的一个跟卫老三差不多大的老者说道“看你们这样子也是听说了消息过来看热闹的吧?我跟你们说,这卫家村不得了,这家更是不得了。出了个状元!”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