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睛醒了过来,声音略显沉闷地问“是要走了吗?”
卫寒舟应了一声“嗯。”
柳棠溪顿时清醒过来。
见卫寒舟收拾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柳棠溪静默了一会儿。随后,转身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个东西,递给了卫寒舟。
这事儿她昨晚就想做了,只不过卫寒舟后来那般举动,所以她给忘记了。
“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吧,万一有个意外,也好应付。”
柳棠溪这次是真的把家底都要给卫寒舟了。
卫寒舟低头看了一眼柳棠溪手中深蓝色绣着竹子的荷包,接了过来,打开。不过,接下来,只见他把银子了拿出来还给了柳棠溪,却把荷包收走了。
“银子就不必了,爹给的三十两尽够用了。荷包寓意不错,为夫收着了。”
柳棠溪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看卫寒舟收起来荷包的谨慎模样,抿了抿唇,嘴角忍不住露出来一丝笑意。
那个荷包,是她绣了整整三日才绣好的。
她手脚快,平日里一个上午就能绣三个,三日的话,十个荷包都绣完了。
可那个荷包她绣得很慢,很认真。绣的时候,没少被周氏调侃。
还好卫寒舟识货,知道她绣的荷包比十两银子重要。
卫寒舟收起来荷包,没有挂在腰上,而是放在了胸口,随后,继续整理东西。
他的东西不多,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全程,柳棠溪就坐在床上看着。
等到卫寒舟拿起来东西要走时,她才反应过来,有些紧张地问“要不,我送送你吧?”
卫寒舟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必了。”
“嗯?”
“为夫怕……一会儿舍不得走了。”
说这话时,卫寒舟看向了柳棠溪。
柳棠溪的脸顿时爆红,扭捏地说“你……你……你是去考试的,好好考试,可别太想我。”
“嗯,为夫记住了。”
卫寒舟离开家去京城了。
他不在,
家里也就没人读书了,也没人管小孩子们会不会大声嚷嚷了。
可是,在他离开后,家里反倒是比他在家时还安静了一些。
不说李氏,就连张氏和周氏脸上都有着紧张的神色。
若是卫寒舟一举中了进士,那么,他们家就真的要更换门楣了。
听说县城里有个什么官也不过是举人罢了。
这事儿简直不敢想。
别说是家里有人做官了,她们见着里正都得小心翼翼的,谁家要是跟里正家关系好,那就得被十里八村羡慕着。这要是真考中了进士,被封了官,那可不得比什么里正厉害多了。
这事儿一想就开始想得长远,也无心做活儿了。
柳棠溪也无心做活儿。
不过,她跟卫老三家其他人想的内容还不一样。
因为看过书,所以她知道卫寒舟肯定能考中。而且,原主本身也是侯府出身,做不做官,对她来说没什么差别。
除了担心卫寒舟在路上的情形,这几日,她脑海中时不时就浮现出来卫寒舟临走那几日的情形,脸上倒是偶尔会露出来一丝笑容。
不管各人或紧张或思春,在过了五六日之后,都渐渐恢复如常。除了有事儿没事儿念叨一句卫寒舟现在到哪里了,也没别的了。
卫老三准备买苹果树了。
卫寒舟有三两碎银子没拿着,再加上最近他们去卖糖葫芦赚的钱,加在一起够买树的钱了。
柳棠溪早就想让卫老三买树了,得知他要去买,很是开心。
“也不知种在那块地上,能不能像之前那些一样好吃。”卫老三嘀咕道。
柳棠溪没说话,默默扒饭。心中已经暗自决定,等到树种上了,她就去摸一摸。
之前卫老三还想着很多人觊觎他们家的苹果树,所以打算把那块地圈起来,他每日去山上看着。可如今,卫寒舟中了举,哪还有人敢来觊觎,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
除了这个,他们在镇上卖糖葫芦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
原本不是集的时候,每日不过是卖七八十串,如今得知他是年轻解元的父亲,买糖葫芦的人越来越多,一日就能卖上一百多串。尤其是有那家中有读书的孩子的,仿佛觉得吃一串解元家的糖葫芦,孩子也能考中一般,日日来买。
不过,大多数慕名而来的人,在吃过一次之后,反倒是爱上了他们家糖葫芦的味道,回头客也越来越多。
等到集会的时候,卖的就更多了。
因着山楂是自家种的,没花钱,所以,一个月下来,他们赚了近二两银子。
这再加上之前赚的,恰好把买山楂地的钱都赚了回来,卫老三等人自是欢喜。
冬去春来,山上的苹果树种上了,卫老三家又攒了五六两银子。
这在以往是想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