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柳棠溪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腰上的赘rou。心里想着,明日一定少吃两口,她不能再胖下去了。再胖下去,过年新作的衣裳都要穿不进去了。
“怎么还不睡?”
正想着呢,突然听到卫寒舟开口了。
柳棠溪立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侧头看向了卫寒舟:“啊,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我马上睡。”
卫寒舟马上就要考试了,别说是怼他了,她都很少跟他讲话,生怕打扰到他。晚上睡觉时更是老实得很,不敢乱动,也不敢往他那边靠。
“没有。”卫寒舟说,“刚刚在想什么?”
见卫寒舟似乎也不太想睡,柳棠溪侧过身去,看向了卫寒舟。
“你说我最近是不是胖了?”
两个人虽然还是各盖各的被子,但离得挺近,柳棠溪这么一侧头,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一臂了。
见她转身,卫寒舟也侧过来身子,看向了她。
这般,两个人距离更近了。
黑暗之中,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眼睛。
柳棠溪没料到卫寒舟也会突然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心跳顿时加快,微微屏住了呼吸。
“没有。”卫寒舟说。
好半晌,柳棠溪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问了什么问题,眨巴了一下眼睛,含糊应道:“哦。”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陷入了沉默之中。
两个人之间一向是柳棠溪说话,卫寒舟听着。可今日柳棠溪没说话,卫寒舟又想听她说说话。
所以,卫寒舟再次打破平静:“为何觉得自己胖了?”
柳棠溪在被子中悄悄捏了捏自己腰上的rou,有些苦恼地说:“我感觉我腰上rou多了。”
卫寒舟没说话。
但柳棠溪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在察觉到之后,她双眼瞪得溜圆,看向了面前看起来眼神毫无波动地卫寒舟。
呼吸渐渐放缓。
卫寒舟在掀她的被子。
卫寒舟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顿时,柳棠溪呼吸一滞。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接着,她就听到卫寒舟开口了:“娘子‘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柳棠溪知道,这是曹植《洛神赋》中的句子,卫寒舟竟然拿这个来形容她。她这要是没点儿文化,还听不懂了。
这狗男人什么时候学会说情话了?
问题是,这情话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虽没觉得自己能跟洛神比,可听卫寒舟这般一说,她怎么觉得这么开心呢。
柳棠溪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而那只放在腰上的手掌,跟那日在雪中一般,滚烫,厚实。
在这一瞬间,向来在卫寒舟面前伶牙俐齿的柳棠溪失声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卫寒舟看。
“睡吧。”卫寒舟薄唇轻起。
柳棠溪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卫寒舟手的方向,说:“可是……”
“时辰不早了,娘子快睡吧。”卫寒舟再次说道。说完,就见他闭上了眼睛。
又是“时辰不早了”……
所以,卫寒舟又害羞了么?
可比卫寒舟还要紧张的柳棠溪却没了笑话他的心思,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说了一声:“哦。”
说完,也闭上了眼睛,嘴角不自觉带了一丝笑。
待她闭上眼睛,卫寒舟的眼睛却又再次睁开了,如同柳棠溪刚刚注视他一样,他盯着柳棠溪看了许久,身子靠近了一些,把柳棠溪抱在了怀里。
柳棠溪睫毛忽闪忽闪,想睁开眼睛又有些不敢。
听着耳畔传来的不知是卫寒舟还是她的心跳声,紧张到不行。
可听着听着,她却渐渐睡着了。
醒过来时,卫寒舟早就起床去读书了。至于她,不用想,就是在卫寒舟的被子里。
这一整日,柳棠溪脸上都挂着笑,时不时看着书房的方向发呆。
“三婶儿,你想啥呢?咋一直盯着三叔看?”扶摇问道。
柳棠溪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小孩子戳破了,俏脸微红,说:“小孩子懂什么,别乱说话。”
扶摇疑惑地看向三婶儿,心想,她说啥了不成?她不就是问了个简单的问题么?
“三婶儿定是想着中午给三叔做啥好吃的呢,我每次想到好吃的也会笑。是吧,三婶儿?”舒兰小可爱在一旁体贴地说道。
这本是为柳棠溪解围的话,然而,柳棠溪自己心思龌龊,听了这些话,脸更红了,也觉得更丢人了。
她刚刚哪里是在想什么好吃的,她分明在想卫寒舟这个人。
“咳,这个,那个,三婶儿……三婶儿什么都没想。”柳棠溪支支吾吾地说道。
“啊?三婶儿,中午没有好吃的了吗?”舒兰有些失落。
柳棠溪看着舒兰纯净的眼神,拿起来手中的书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