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族长也过来了,询问是否要设宴,村里出钱。
当年卫寒舟考中秀才时,他们家就没宴请众人。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没钱。而且卫老三等人也不是那喜欢炫耀的性子,所以就低调地过去了。
如今中了举,跟之前中了秀才自是有所不同。
卫老三听后有些意动。
毕竟,家里如今钱多了。而且,给儿子准备去考试的钱儿子也没用到,攒了一大笔钱了。
然而,这事儿被卫寒舟拒绝了。
“多谢叔。不过,侄儿明日就要去读书了,准备来年春天的会试,怕是没时间。不如一切等明年考完会试再说。”
对于卫寒舟而言,考中举人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一切仿佛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他心中既然已经有了目标,自然是要朝着目标去走。
不过是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绩,不值得庆贺和骄傲。
族长又多说了几句,无奈卫寒舟坚持。且,他如今是解元,说话自是有分量,族长也渐渐被他说服。
送走族长之后,卫老三家里开饭了。
当晚,家里炒了六个菜,一家人都很是开心。
唯二冷静的仍旧是卫寒舟和柳棠溪。
柳棠溪忙活了一整日了,直犯困。
等吃完饭,大家聊完天,好不容易解散了,她赶紧回了屋里,洗漱了一番,躺到了床上。
因着卫寒舟明日要去府城,所以私底下又跟卫老三夫妇多说了几句话。
等他回来时,发现柳棠溪已经睡着了。
卫寒舟无奈地笑了笑,去洗漱了。
洗漱之后,吹灭油灯,躺到了床上。
就在他躺下的那一瞬间,柳棠溪突然睁开了眼睛,瞧了瞧卫寒舟,嘟囔地说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嗯。”卫寒舟应了一声。
接着,柳棠溪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熟料,卫寒舟今日却突然有了讲话的**,瞧着她的睡颜,问了一句:“为夫考中举人,娘子不高兴吗?”
瞧这问题问的,柳棠溪九分困意一下子跑了两分。
“怎会不高兴,我欢喜得很。”
“哦?是吗?为夫怎么没看出来。”
这是不打算睡了?柳棠溪不悦地反驳:“我也没看出来你高兴啊,你自己都不高兴,干嘛非得要求我高兴?”
听到这话,卫寒舟轻笑了一下。
柳棠溪困得不行,懒得搭理他,说:“好了,快睡吧,不就是考中了举人么,有什么好得意的,等你明年考中状元再说。”
卫寒舟怔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不耐烦的柳棠溪,笑了。
“嗯,娘子所言甚是,为夫受教了。”说完,卫寒舟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日一早,卫寒舟要准备去府城了。
临走之时,卫寒舟跟柳棠溪说:“为夫许是过年才能回来。”
听到这话,柳棠溪心中微沉,脱口而出:“这么久?”
卫寒舟看了柳棠溪一眼,眼中饱含深意,说:“嗯。”
瞧着这个眼神,柳棠溪心跳微乱,强装镇定,说:“你在外面好好读书,不必担忧家里,我定会照看好爹娘。你也不必日日抄书赚钱,家里如今过得越来越好了,无须为银子的事情着急。你好好准备明年的会试就是。”
“好,为夫记住了。”
“那你……你注意身体,也别太辛苦了,适当休息。”
“好。”卫寒舟又应下了,“娘子可还有别的交待?”
柳棠溪抿了抿唇,说:“没……没了。”
“嗯,那为夫走了。”说罢,卫寒舟又盯着柳棠溪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卫寒舟走了。
家里虽然不准备设宴,但亲朋好友要是来祝贺,他们也要招待。
所以,接下来几日,卫老三夫妇、卫大牛和卫二虎没再去镇上赚钱,日日在家里招待客人。
柳棠溪不擅长招待人,心情也不好,不想对着人笑,所以仍旧整日整日在厨房待着。
不是在做饭,就是在准备做饭。
这样忙碌一整日,晚上倒床上就睡,倒是没工夫想太多烦心事儿。
卫老大家的人来他们家频繁了一些。
住在镇上多年没回来的卫老四也带着镇上的媳妇儿来了一趟。
如此这般过了十日左右,该来的客人终于都来全了。剩下的,就是自家村里日日来串门了。
这些来闲聊的人自是不必所有人都留在家里招待。
所以,卫老三夫妇又去卖糖葫芦了,卫大牛和卫二虎也去了镇上打工。
约摸又过了十来日,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卫寒舟本就是秀才,是个读书极好的人。而如今中了举,他依旧是读书极好的人。且,他如今仍旧在读书,看不到什么实际的改变。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