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到底是出自谁的手?”
张氏笑了,看了柳棠溪一眼。
掌柜的看到张氏的目光,这才看向了一旁脸上蒙着个帕子,梳着个普通低髻的一个小妇人。
“是你绣的?”掌柜的问。
柳棠溪点了点头,回答:“正是。”
掌柜的仿佛看到了财路,看向柳棠溪的眼神中透着光。
见掌柜的看向柳棠溪的目光很是奇怪,张氏轻咳一声,说:“咳,这位是我三弟妹,您知道的,我三弟是秀才。”
掌柜的知道自己逾矩了,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着说:“原来是秀才娘子,怪不得,怪不得。”
语气中比刚刚多了一丝尊敬。
整个镇上就没多少秀才,况且还是卫寒舟这种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的人,而且,还是头名。
掌柜的自然知道卫寒舟的大名,也知道张氏和他的关系。
所以,张氏送过来的绣活儿他从来不会刁难。
毕竟,大家都说卫寒舟前途无量,将来说不定有更大的造化,若是此时得罪了,以后焉知对方不会报复。
“那这位娘子以后还会再绣吗?”掌柜的试探地问。
张氏看了柳棠溪一眼,柳棠溪说:“会。”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掌柜的兴奋地搓了搓手:“那就好,那就好。”
在镇上找个合适的绣娘实在是太难了。
他们这里离县城不算太远,真正有本事的绣娘都去县城的铺子做活了,根本不会来镇上。所以,到现在,他都没遇到特别厉害的绣娘。
柳棠溪的绣活儿是他见过最好的。
若是能跟柳棠溪长期合作,他这铺子不愁红火不起来。
“不过呢,绣活做多了难免会伤眼睛。我平日里还要看书习字,眼睛宝贵着呢,我也不能做太多。”柳棠溪在一旁说道,“我做活也比较慢。除了读书,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听到这话,张氏诧异地看了柳棠溪一眼。
柳棠溪怕她露馅,悄悄扯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出声。
听着柳棠溪这一番话,掌柜的思量了一番,又翻了旁边的荷包。
柳棠溪的绣活儿实在是太好了,掌柜的都不用问就知道哪些是她做的。
看着柳棠溪做的帕子和荷包,掌柜的咬咬牙,说:“如果秀才娘子愿意继续做,这帕子,两方我给五文钱,荷包给六文。”
绣了花的帕子和荷包对于乡下人来说本就是奢侈品,他们的受众也不是乡下吃不饱饭的贫苦人,而是镇上的有钱人。柳棠溪绣活儿做得好,他完全可以涨上几文卖出去。
对于有钱人而言,得到了喜欢的绣品,也不会在乎。
张氏惊讶地看向了掌柜的,柳棠溪则是一脸淡定,勉勉强强答应下来。
掌柜的当下就算了算钱,把柳棠溪绣过的按照刚刚讲好的价格计算。
柳棠溪一共绣了十六方帕子,六个荷包。
等离开镇上,走在回村的路上,张氏摸着怀里的一百三十六文钱,仍旧觉得不真实。
这可要比之前多出来二十多文,这能多买几斤大米了。,,
正文 暗示
回到村里的时候,因着快到中午了,外面只零星看到几个人。
回到家后,张氏把今日的事情跟李氏说了一下。
李氏看着手里的钱,抬头看向了柳棠溪。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能遇到这样一个好儿媳。这一百多文钱,有一半都是她赚的。
一天若是赚个二三十文,一个月就是一两银子,不到两年就能赚够二十两。
她那二十两花得太值了。
“你们几个都辛苦了。”李氏看着三个儿媳妇说道,“晚上咱们加个rou菜。”
“多谢娘。”
“我先把钱都收着,谁家赚了多少,花了多少我都给你们记着。老三虽然不赚钱,但他考中秀才免去的赋税和徭役也给他换算成了钱。你爹看病的钱、大家吃饭的钱、买种子和农具的钱大家平摊。等到月底的时候我把账给你们看看。”李氏说道。
李氏这一番话其实是说给柳棠溪听的。
从卫大牛成亲后,李氏便开始这般做了,也跟张氏说了清楚。等到周氏嫁过来,李氏又把这一番话告诉了周氏。如今又告诉了柳棠溪。
柳棠溪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很是诧异,她没想到李氏会这般明理。
“咱们家人丁单薄,若是分家,这个家就散了。但是,他们兄弟三个都成亲了,也有了自己的小家。一日两日还好,若是日子久了,难免心生不满。所以,娘给你们算清楚了,大家心里都有数,谁也别埋怨。”李氏又解释了几句。
其实,这主意并不是李氏想出来的,而是卫寒舟。
卫老三兄弟四个,他是家里的老三,不上不下,爹不疼娘不爱。
卫寒舟出生时,卫家还没分家,卫寒舟一家五口就挤在小小的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