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想影响自己的工作,可惜就算是这么小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朱师兄,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当祖宗的,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绝不给公司添麻烦,您要是还不满意,有什么要求您直说就行。”
“直说?”听见这两个字,朱师兄嘿嘿笑了一声,他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师妹啊,这样,咱们呢,就当你是来帮了师兄几天忙,我这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都给你,下个月,不用下个月,明天开始……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看师娘的朋友圈,你结婚三年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也不容易,好好养着,马上就要当妈妈了呢。”
朱师兄的语气无比诚恳,仿佛他是一心一意为了眼前人着想。
“要工作,凭你的学历,凭余老师的背景,等你生完孩子再出来,什么好工作找不到?完全不用急在这几个月,要是你到时候还看得上我这个小庙,我扫榻相迎等你回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白纸黑字签的劳动合同无效了?”
“余笑”的语气简单直白,瞬间揭开了所有以“人情”和“关心”为名的包装,露出了里面现实到不堪的内在。
朱师兄还是笑呵呵的:“话不能这么说,咱们之间谈什么合同不合同?你怀孕了这是大喜事,师哥我也该给你包个红包,你放心,绝对少不了,这个孩子跟我有缘分!”
“触犯了劳动保护法的缘分?”
男人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圆脸垂成了个四方形:
“余笑,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刚工作一个礼拜你请了两天假,又查出来怀孕了,你还跟我说什么劳动保护法?我看你是依法碰瓷!”
褚年“霍”地站了起来:“你说谁碰瓷?”
“我说你碰瓷说错了吗?谈合同的时候我就说你已婚未孕,聘用成本风险高,你跟我又哭又闹,还让你妈打电话给我,结果怎么样?你屁事儿都没干就先怀上了,还跟我扯劳动保护法,我还说你是故意隐瞒来占我便宜呢!”
“我敢对天发誓,我来你这工作的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的检查报告都可以给你看!”
“你对天发誓有用么?你知不知道你怀孕对我这是多大的损失?你怀孕到产假结束十三个月,我得给你发工资、发五险一金,也就是我得花好几万白养着你!你说你来了这些天除了端茶倒水之外你还干过什么?你们这些女人真有意思啊,一个个要么就保胎几天不见人影、要么就把接送孩子挂在嘴边正事儿不干一点儿,你也是一个德行,除了诉苦你还干什么了?说得跟事儿都是你们女人干的似的,我请了三个文员回来,加起来连一个人的活儿都干不上,我的委屈,你们谁管了?!”
“天天就让我端茶倒水,我做的其他工作你看见了吗?”
“其他工作?”朱师兄抬起眼睛,冷冷地哼笑了一声,“你是说抱牛蓉蓉那个女人的大腿?”
电光火石之间,褚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那天牛姐还没来,朱师兄就说她的坏话,比如余笑妈妈和韩大姐都说朱师兄是工作室的小合伙人,朱师兄自己却一直以工作室的所有人自居,再比如,刘助理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态度大变。
因为朱师兄就是在暗地里针对牛姐,而他,因为向牛姐“表功”就成了朱师兄和刘助理眼中的“叛徒”。
枉费他在池新干了三年多,多少风浪没见过,竟然在这个小泥塘子里都沾了一身腥?
“反正我话就撂这了,余笑,你的五险一金还没给你转,正好也不用办了,你签的那张合同,你有本事就挺着肚子拿着去告我去,你敢告我,我就告诉所有人余尚敬的女儿怎么仗着她爸的身份从我们这个小工作室里骗钱的,端了三天茶水,就让我养你一年多,他余尚敬有这么大的脸么?”
这手段,真是,无耻!
一口气堵在了褚年的胸口,他深吸了两口气,还是止不住一阵恶心,手捂在肚子上,他作势欲吐,吓得对面的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护着面前的图纸,声色俱厉地说:
“你要吐就滚出去,别在这跟我装样!”
扶了扶胸口,另一只手还捂在肚子上,褚年抬起头,慢慢地说:
“你想霸占牛姐的工作室,又把怀孕的员工赶走,这个名声就好听么?”
朱师兄又是嘿嘿一笑:“是不好听,可我不在乎呀。谁在乎名声,谁就去吃亏吧。你说我要霸占牛蓉蓉的工作室,你有证据么?这个工作室本来就是我的,她牛蓉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来五天不错了,什么事儿不是我管?你去问问那些客户,他们是更愿意跟我合作,还是跟个四十岁都没结婚的疯婆子合作?”
褚年继续捂着肚子,嘴里有些虚弱地说:“朱师兄,做事还是留一线比较好。”
“留一线?你对我留一线了么?仗着是个女人,又是怀孕碰瓷,又是吃里扒外,我告诉你,我朱杜绩不吃你那一套!”
动作缓慢地从朱师兄那儿退出来,褚年转身就看见了韩大姐关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