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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这家店,你妈都没吃过。”
摸摸肚子说出这句话,褚年觉得大概是自己吐出来的胃酸已经冲到了胸膛里。
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那就,什么滋味儿都别品了吧。
“澳洲龙虾、金枪鱼刺身、顶级和牛……这个鲍鱼捞饭我也要。”在餐厅里一个相对靠近洗手间的位置,孤身一人的褚年连着点了七八样很贵的菜肴,服务生两次提醒他菜品已经足够,他也毫不在意。
点完餐之后,他说要一个大一点的塑料袋。
服务生诧异:“女士,如果您需要打包服务,我们可以为您打包好。”
褚年摆了摆手:“我自己打包,你们别管我就行。”
吃完再吐,吐完再吃,褚年一顿饭折腾了三个小时,把自己折腾得难受,也把服务生折腾得不轻,那个塑料袋用上了一次,其余四次都是褚年自己冲进了卫生间里。
最后离开餐厅的时候,他摸着自己的小腹说:“要是和你妈换不回来,我未来十年都不来这里了。”
说完,他自己笑了。
下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这些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点温暖,从身上,也从掌心那里。
从电梯出来,褚年看着站在房门口的高瘦身影,不由得愣住了。
余笑一只手握着行李箱的把手,另一只手揣在裤兜里,转头看向他。
“赭阳东林那边的改造项目,总公司成立了专项小组,我要去京城工作大概半个月,回来收拾一下东西。”
褚年眼睛瞪大了,说:“是、是那个文化产业园的项目吗?”
“是,也不是,我去赭阳之后在文化产业园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改动,现在东林那块地有三分之一作为文化产业园开发,另外三分之二我们想争取并入赭阳的民生改建计划,企业设计、政府引导,看看能不能在合作上有什么新的突破。”
几天没见,褚年都有些认不出“自己”了,黑了,也更瘦削了点,姿态挺拔,是他,又不是他。
“你做的么?”
“对,我说过了,现在这个项目是我的。”
也许是事业上获得了突破,也许是这段时间的历练让余笑更自信了,她回答褚年的问题时,有了一种不容辩驳的力量。
手摸着肚子,褚年莫名有些心虚,他说:
“你怎么在家门口不进去啊?”
说完才想起来,是自己为了防备自己的亲妈,把家门的锁都给换了。
他低下头去掏出钥匙打开门,瞬间,熟悉又魔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归零、归零、归归归归零!”
是三十几分还是四十几分来着?
被孕吐折磨这些天,褚年都不去想这个分数了,反正想也没用,这不就归零了吗?
“你妈给我介绍的那份工作我去做了,挺好的,你师兄人还行,合伙的那个牛姐人也挺好。”
褚年跟余笑汇报起了这些天自己都干了什么。
余笑没接话。
她爸之前手下的那个朱师兄她有印象,才干平平,钻营的本事不错。她前几天找人打听了一下,七八年前去了一个姓牛的设计师那里,没几年牛设计师积攒了些名气去省会开了一家设计室,原本的设计室匀了些股份给他,他也就成了合伙人。
在这样的人手下,有才华没出路,没才华……更没出路。
从前的褚年要是知道这么一份工作,估计会笑得从床上跌下去,也绝不会允许她自己去的,现在呢?
“那挺好。”
“嗯,我也觉得,总比,一直在家里强。”说完,褚年有些紧张地站住了,“我不是说你以前的意思,你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什么都会做,我在家真的是……就是个废物似的。”
余笑没说话,房间里很凌乱,褚年早上吃完的果核就放在了茶几上。
褚年随着余笑的目光看过去,两步走上前,把果核拿到了手里,又把装着外卖残骸的垃圾桶挡在了身后。
清了清嗓子,他说:“吃点苹果,对身体好。”
“嗯。”余笑表示认同地点点头,然后,她抬起头看着墙上的“计分器”。
上面只有一个硕大的“0”。
看了好一会儿,她开口道:
“褚年,我们离婚吧。”
离、离婚?
“你放心,我知道房子算是你的婚前财产,因为你现在身体不好,经济条件也不足以维持生活,我会以这个为借口分你一半产权,再把房子留给你住。我想过了,不管怎么说,你养了我三年,我也养你三年,每个月按照你原来的标准把生活费打给你。”
余笑的声音很平静,落在褚年的耳边却字字惊雷。
“你在说什么?什么离婚?”
“就是我要离婚,离婚以后,这个计分器应该就没用了吧?这样以后我就是褚年……不用再担心会不会有一天再换回来,也不用担心可能我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