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妈,我说了!我是出去面试工作!”
“呸!谁出去工作还打扮成你这样?!我就说你最近不对,又是故意气我又是换锁,连我儿子的钱都敢动了,原来是在外头找野男人了?啊?我儿子辛辛苦苦养你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么多年,你就做这种事儿?我一定得找你爸妈问清楚,你们余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你们余家教出来的女儿都是这样当破鞋的吗?!”
新鞋子磨得脚疼,衬衣长裤被闷出的汗沾shi了,褚年看着自己的亲妈,心中涌现了自己这一天中的第无数个困惑:
“她是不是,就想看着我这样狼狈?是不是就一定要用最大的恶意来对待我?”
这个“我”,是余笑。
褚年已经用尽了方法去解释,甚至还把自己签了的劳动合同都拿出来给自己的妈妈看,可对方就是完全不理会这些,什么合同,那是伪造的,什么亲家母介绍的工作,你妈肯定帮着你说话。
那张熟悉的脸庞上是终于抓住了敌人痛脚的得意。
难道以前自己的亲妈就是这样对待余笑的么?对比余笑的妈妈从来跟自己说话时候的轻声细语,再想到今天余笑的妈妈为“她女儿”争来了没有试用期的一年工作合同,褚年的心里五味陈杂。
从“归零”那天以来,对他表露善意最多的,就是“余笑”的妈妈了,他不是不知道。
扶着墙站着,褚年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门,进去就能安全了,可他进不去,他不敢保证用余笑的身体能在争抢钥匙的时候获胜。
“褚年一会儿就回来了,妈你有话跟她说吧。”褚年不想说话了,他真的受够了,刚刚打电话给余笑,固然有卖惨的成分在,可他也在一瞬间真想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在这个身体里活着,真是太难了。
看着“余笑”垂头丧气的样子,褚年的妈妈笑了笑,口气突然和缓了:
“余笑啊,其实你要是以后都改了,我也不是非要闹得你和褚年过不下去。”
褚年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妈妈接下来要说什么。
“这样吧,你跟我下个保证,以后好好跟褚年过日子,这事儿就过去了。”
刹那间,褚年很想相信自己妈妈说的话,因为他心里那个关心他、照顾他、把他当成荣耀的母亲还在,可是这些天的遭遇,让他不由自主地怀疑和畏惧。
“家里的钥匙再给我一套,褚年再要给家里打钱的事儿呢,你也别管了。你要是真想工作也行,家里的开销你也得担起来,不能总靠我儿子一直养着对吧?”
褚年的妈妈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余笑”的脸上露出了冷笑。
“呵。”
褚年退后了一步,新鞋子从他的脚上滑落,他都毫无所觉。
“你不是说我出轨么?怎么你儿媳妇出轨,你都可以不管了?只要不拦着你儿子给钱就行了?”
赤着一只脚踩在地上,褚年只觉得一股寒意冲上自己的头顶。
见她这样,褚年的妈妈脸又沉了下来:
“怎么了余笑,你自己做了什么丑事你自己没数么?”
“我做什么丑事了!我做的最大的丑事不就是……不就是……”一直手紧紧地抓着新买的裤子,褚年的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
这是他亲妈?
这是他亲妈!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了,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
“妈。”
看见那个“男人”出现,两个“女人”顿时都有了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觉。
“褚年!褚年我跟你说……”
“妈,今天余笑去面试工作了,挺辛苦的,咱们有话回家说吧。”
另一边,一个人从“褚年”身后窜出来,一把拉住了“余笑”。
“笑笑,你……”傅锦颜扶着“余笑”的肩膀,小心地让她把鞋子先穿上。
褚年的妈妈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她张了张嘴,声音里满是委屈地说:
“褚年,妈妈不是要故意欺负人,你不知道,余笑她……”
双手插在裤兜里,余笑挡在了褚年的面前,她不是为了褚年,只是不希望傅锦颜再看见更多属于“余笑”的不堪。
“妈,你也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今天也很累了,现在还有余笑的朋友在。”
“可是,褚年,妈妈也……”
“妈。”男人的声音沉沉的,带着某些不可名状却存在的分量,“我娶了余笑,是要信任她保护她的,想要过一辈子,不就是得把日子各担一半儿么?您是我妈,也是我的责任,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不要总找她。”
褚年的妈妈走了,大概又被自己的儿子伤了心,可被“自己的儿子”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她连发脾气都不敢。
媳妇的面子是可以随便扯下来踩的,“自己的荣耀”是被捧在手里这么多年的,她舍不得。
被傅锦颜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