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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笑出嫁前住的卧室里,褚年看着自己的丈母娘扔了个信封给自己。
“我打算接受返聘回去教书,你爸现在也经常被人请出去参加活动,家里不缺钱,有事儿就直接说。”
面对自己的女儿,余笑的妈妈从来太过直白。
看着厚实的信封,褚年突然语塞了。
今天早上,他还接了自己亲妈的“轰炸电话”,可能在他和余笑的这段婚姻里,确实有太多他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客厅外的窗台上,绿植蜿蜒在花架上,小小的藤椅上,余笑的爸爸给余笑倒了一杯茶:
“我听你宋叔叔说你已经当了副经理,这是好事儿啊,现在这个行业是你们年轻人的,敢想敢做都是好事,可遇到了要出头的时候还是谨慎一点,赭阳那个项目,我有个朋友之前研究过……我跟他把材料要过来了,你有空也可以当参考。”
余笑的爸爸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可看着那些材料,余笑却觉得自己心头是惊雷滚落。
难怪,褚年当初的“跨界”这么容易。
回家的路上,一直安静。
褚年想起自己包里的那一沓钱,心里五味陈杂。
到了家,下车,上楼。
开门的时候,褚年轻轻开口:“我觉得,这些年我……”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阵尖利而熟悉的声音在两个人的耳边再次响起。
“归零、归零、归归归零!”
男人的快乐
“你想说什么?”
计分器的聒噪声里,余笑声音冰冷。
褚年就算想说什么,在这片刻他也完全失去了力气。
“要是你没话说,我就走了。”
余笑说话的时候都要调整自己的呼吸,她怕自己当着褚年的面又哭出来,从在父母家到现在,她都在极力压抑自己。
恨褚年吗?受了父亲的帮扶却提也不提,背叛婚姻的时候竟也毫无愧疚。
恨。
可余笑更恨自己,如果不是她眼瞎心盲,她的父母为什么要对褚年如此小心翼翼?要是她一直工作,有独立的收入,她父母又哪里需要为她担心到这个份上?可她被生活蒙住了眼睛,一步步退让和苟且,直到身体交换,被现实打击的痛不欲生才醒悟。
褚年越“渣”,越衬着自己曾经的蠢。
几近无可救药,唯有拆骨换血可治。
褚年张了张嘴,说:“余笑,你不是说,要是我好好表现,你可以考虑搬回来吗?”
“嗯?我这么说过吗?”余笑一脸的无辜。
褚年回头看着她,又见她慢慢地说:
“你也说过一生一世对我一心一意,说你的梦想是每天醒来枕边有我,不也没做到吗?言而无信,应该是‘褚年’的权力,对吧?”
“余笑!你不能这样!你难道不想换回来,真正叫你爸妈一声爸妈?”
“褚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现在谁是最讨厌‘余笑’的那个人吗?”
余笑抬起手,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膛,“是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分钟也不想再呆在这儿。
褚年和这个家,余笑都想用力抛到天边,这样,她才能慢慢地、重新成为一个新的人。
褚年看着她的背影,眼前一阵恍惚。
“咣!”任由重力器落下,把腿从健身器的设备上挪下来,余笑慢慢擦着自己身上的汗,走去饮水机边喝水。在健身房里呆了足足两个小时,几乎把所有能用的碰了一边,余笑才觉得心里的憋闷难受发泄了出来。
“哥们儿,你今天练得很猛啊!”
五星级酒店的健身房里永远缺不了健身达人,一个肱二头肌比头还宽的男人拍了拍余笑的肩膀。
“啊,是。”忍不住把视线从对方的胸肌上划过,余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刚刚她锻炼的时候这位大哥帮了她好几次,指导她用器械的时候,两个人也聊过几句。
“哥们儿,我看你也是一个人在这儿没事干,要不要一起去酒廊喝一杯?你放心,我也是酒店的常驻客,有几张饮酒打折券今天到期,便宜不能不占,能抓一个人算一个。”
男人笑容爽朗,抖了抖手里的几张券。
余笑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说:“好。”
这是七年来余笑第一次独立接受褚年之外的男人的邀请。
肌rou男换了一身休闲的T恤在身上,体形看起来就没那么有冲击力了。
吧台边上,他把券递过去,要了两瓶啤酒,一瓶给了余笑。
两个同性在一起,要是都很直的话,那最好的话题切入点就是异性。
“哥们儿,你结婚了吗?”
“结了。”
“啧,年纪轻轻,就走了死路。”男人摇摇头,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余笑喝了一口酒,婚姻对她,还真是一条死路。
“我家媳妇儿管得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