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错了,可对陈潞呢?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想不通:“我就是出个轨,我也还没跟人睡……”
“吱——!”红绿灯前面,车停得有点急。
“小妹啊,我看你比我年纪小,我叫你小妹,我跟你说,你既然结婚了,你就要本本分分地跟老公过日子,女人呀要自爱……”
褚年揉了揉脑袋,他是真的觉得头疼:
“不是我出轨,是我老公出轨。”
绿灯亮了,司机踩下油门:“是你老公出轨呀?哎呀,你吓死我了。小妹啊,我跟你讲,男人啊,没办法的,你把他的钱袋子抓紧就好了,早晚就回来了,不用担心的。”
两段话好像都有些道理,如果它们不是只间隔了两行的话。
褚年喃喃地反问:“女的出轨,就是女的不自爱,男的出轨就是没办法?”
“不然呢?到啦,车费二十六。”
下了车,褚年的脚有点软,好不容易一步一捱地回到家,她的手机又响了。
“余笑,褚年回家了吗?我这里有一张褚年的银行卡怎么告诉我被锁了?我问褚年,他说他在忙工作不知道,我告诉你,我花我儿子的钱天经地义,余笑,你别在那儿给我耍这些小手段。”
“妈……我很累。”
褚年觉得自己成年之后就没有用这么可怜的语气跟自己的母亲说话了。
“天天在家里有什么累的?余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能哄着娇小姐儿媳妇的那种婆婆,我也没理由惯着你,褚年是我的儿子,他跟你结婚了也是我儿子!”
你的儿子就在接你的电话,你就是听不出来!
你的儿子的身体被别人换了,你就是不知道!
“妈!”喊出了一声,褚年觉得自己的嗓子被堵住了,太难过了,他真的太难过了。
爱情、金钱、事业、地位、婚姻……甚至父母,他都没了。
他都没了!
“砰!”手机砸到了墙上的那个计分器上,手机电池都摔了出来。
可上面还是一个“0”。
“啊!!”
尖叫声回荡在空空的房间里。
余笑回到酒店,她的心也有些乱,陈潞说看见了“余笑”就不再喜欢褚年了,看似不合逻辑的话却让现在的余笑心里十分警醒。
很多人都会说看见一个男人就会知道他的老婆是什么样子的,干净整洁有品位,又或者邋遢懒惰不修边幅。
其实看一个男人的妻子,也能看出他是个怎样的男人。
就像余笑自己的妈妈。
余笑的爸爸是个搞建筑设计的,余笑的妈妈是个高中老师,在余笑的记忆里,余笑的妈妈总是显得过于强悍,而她的爸爸文质彬彬,小时候,余笑更喜欢自己的爸爸。
看着一次又一次为一点小事近乎歇斯底里的妈妈,余笑总是会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将来不要像自己的妈妈一样。
可在余笑十九岁那年,她爸爸遭遇了事业危机,每天除了酗酒就是出去看人打牌,扛起了整个家的人是她的妈妈。
甚至放下为人师表的尊严去哭求别人再给她爸爸一次机会的也是她的妈妈。
年轻时候不懂,现在想想,要是她父亲是个能扛起事儿的,又有哪个女人愿意歇斯底里地活着呢?在一次次“难看”和“发疯”的背后,不就是安全感的缺失吗?
今天陈潞的话,让余笑不禁审视起了自己。
曾经的“余笑”是个什么样子?
“哥们儿,让我跑会儿椭圆机呗?”
余笑的思绪被打断了,她从酒店健身房的椭圆机上下来,用纸杯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喝了。
因为没有心情整理工作,她干脆就来了健身房消耗体力,顺便清净一下脑子,坐在健身房的软凳上,余笑看见三四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帅哥正在撸铁,不一会儿一个国产小帅哥也加入了其中,等余笑再喝完一杯水的时候,几个小帅哥已经把上衣都脱了。
余笑:……我是在赏景解闷吗?
看着那些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帅哥,余笑也想起了二十出头的自己。
那时候她想过自己在大学里努力学习考证,却会只工作一年多就成为全职家庭主妇吗?
那时候她想过自己构想了各种和褚年的未来,真正迎来的却是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的未来吗?
那时候她想过自己因为母亲而立志成为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却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真正懂了自己那个被她嫌弃了许多年的母亲吗?
她想妈妈了。
“妈。”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余笑想起了自己是“褚年”。
“怎么了小褚?”
“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余笑说想回家去看看您,结果我突然出差了,觉得很过意不去。”
“没事儿。”余笑的母亲声音柔和又客气,“你们年轻人工作最重要,我和笑笑爸爸什么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