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遮住眼。
这、这、这谁顶的住啊。
她望着他,固执的等答案。
墨白垂首,勾起她的小脸,问:“很苦么?”
她一愣,万万没想到他竟开口说话了,一时之间开心的忘了哭,一双漆黑的眼睛睁的溜圆,期期艾艾的说:“你、你、你同我说话了。”
他的手指摩挲过她的红唇,轻声问:“很苦么?”
这话像是触到了她的伤心事,一双耳朵立刻垂下来,随着身体一颤一颤,她红着眼,扁着嘴,哀哀戚戚的说:“可苦了。”
也实在,太可爱了。
墨白深吸了一口气。
他按捺住想哄她的意愿,依然冷冰冰的问:“那为何不听我的?”
她一愣,心虚的挪开眼,转身扯下自己的衣衫,露出剑痕,又可怜兮兮的说:“好疼。”
明显是心虚的转移话题。
不应该对她心软的。
可一条蓬松又粗大的雪白狐尾轻轻扫过她的背,毛绒绒的。
讨好的摇晃。
令人窒息的场景。
实在是无法生气了。
墨白瞅着那残余不多的剑气,声音也软了下来,问:“帮你一次性祛除了可好?”
小脸一白,明显的瑟缩。
“给你吃糖。”
躲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墨白将她好生抱在怀里,低头轻触她的脸颊,哄道:“如果你待会不哭的话,我就原谅你。”
狐尾轻轻的扫过来扫过去,雪白狐耳折下来,显露出思考的样子。
很快,认真点了点头。
墨白摸了一把狐耳,将那蓬松的狐尾拨开,指尖便出现了冰凉的器物,那是吸出气剑的法器。
在冰凉挨上皮肤的一瞬。
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将她的痛呼堵在喉间。
她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给你吃糖。
她疼的瑟瑟发抖,却依然觉得好甜。
片刻后,她冷汗直冒,伏在他怀中喘气。
墨白看着祛除干净的剑气,终于放下心来。
雪白的狐耳落在他的脖颈处,酥酥痒痒的。
她闷闷的道:“我没哭,你不要生气了。”
他在她耳边问:“以后听话么?”
她轻轻“嗯”了一声。
他拎着她的狐耳,轻声说:“以后要都这么乖就好了。”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像是赌气,像是撒娇。
同往日那位清冷坚强的大师姐完全不同。
平日里那个倔强的小孩子,总爱惹他生气,疼也强撑、苦也强撑、撒娇不会,还总要把自己弄伤,让他担心。
这一只,明显要可爱多了。
疼了会说,苦了也会说,乖巧听话,软萌可爱。
狐耳忽然动了动,挠的他掌心很痒。
他低头瞅她。
就见她皱着眉,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愤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苦的药。”
还念念不忘呢。
墨白挑眉:“本可以不这么苦的。”
她抬头,狐耳跟着一跳。
墨白忍不住笑了,说:“我故意的,药里加了苦艾灵草。”
苦艾灵草?
那不是只要一滴就能苦的人流泪的毒草嘛?
古七七眼睛一瞬间睁圆了,她就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苦的药,居然是他故意加的,那她受的那些苦,不是白受了么?怎么能这么坏。
她刚要愤怒的指责他,他却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随后眯了眼儿,问:“你记住了么?”
本要指控的人瑟缩一下,很怂的点点头,一个字没敢多说。
这么苦。
谁记不住啊!
屋内一时很安静。
男人的墨衫在椅子上散开,怀里抱着娇小的女人,她的黑发上还晃着两只软绵绵毛绒绒的狐耳,巨大的狐尾盖着她纤细的肩部。
烛火跳动。
空气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忽然女孩出声了。
嗓音娇软,带着勾人的娇憨,也有叫人心疼的委屈。
“我难过不是因为药苦。”
“也不是因为祛除剑气疼。”
“更不是因为你不同我说话。”
“你要是生气了,不理我也可以。”
“丢下我也可以。”
“只是。”
“只是你不同我说话我,我就不知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你渡雷劫时疼不疼。”
“我真的很担心你。”
“我一早就想问了。”
“可你不理我。”
她说着说着抬起头,昂着小脸,认真的问:“你受的伤严重么?”
见他不语